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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喜马拉雅独家出品的
长宁帝君
作者知白
由大宾
为您播讲
已经太久太久没人提及老院长的名字
所以被淡忘
这个天下还能直呼老院长名字的人一个都没有
哪怕是陛下
在人前呢都得喊一声老院长
私底下也要称之为先生
十五岁前陛下在书院
十五岁之后
陛下在军武
路从武
从这三个字里看出来的意思倒也简单
不过是
路顺着我走而已
大学士到府门被人轻轻拍响
里边的守门人不耐烦地回了一句
已经夜深不见客了
劳烦你通报一声
雁塔书院
路从武来了
守门人冷哼一声
录什么也不行
当自己是谁啊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寨在门口的老院长微微叹息
想着木昭童在家里边看来很少骂自己倒也欣慰
啪的一声里边传来清脆的耳光声
紧接着就是木昭童的怒骂给我滚开
被打来的守门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着有些委屈
自己站颤兢兢守门
还不是紧遵老爷你的指示谁来都不许开门吗
敲门的方式不对自然来的不是自己人呢
暮昭童亲自把院门打开脸上已然堆起笑容
呀
老院长怎么来了这大晚上的有什么急事啊
躲在一边的守门人听到老院长三个字顿时就愣了
然后抬起手给自己来一嘴比之前大学士打得还要像
大学士在家从来没打过人因为身份地位摆在那儿随便殴打下人那是跌了身份的事儿
可今夜他心不定
这一个耳光打完之后他便后悔
因为他知道鹿从武从这个耳光里能看出来他心境不定
老院长抬起手
手里边拎着两壶酒
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只是今夜疏远里有些不太平
于是啊
我想找个地方躲躲
思前想后
这长安城里最安全的地方自然是皇宫
那陛下不在皇城我也躲不进去啊
只好来你这儿
你这儿很安全
暮昭童讪讪的笑了笑
我这里
那指令就出自大学士府当然安全呢
然后他就反应过来了
书院里
出了什么事啊
老院长已经自己进门了
没什么事啊
有些人骑书院这个书字
以为书院里都是一群读书人不会打架呢
穆昭童跟在他身后
你且说来
我让顺天府立刻派人过去
老院长看到客厅的灯量着直接进门找了个地方坐下
茶呢
以前我来你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待客的啊
多年之前
两个人在朝中相辅相城都将对方视为知己
这个朝堂里能称为三朝元老的就只有他们二人了
刚刚同朝为官的时候两人都不到三十岁
那时候何等意气风发
那时候
我家里可没有好茶
暮昭童不由自主想到老院长第一次来的时穿着一件很新的衣服带着准备好的礼物不值钱却显然是精心挑选
一盒酥饼
一柄茶
以及一本
万言书
那万言书是要上奏陛下的他来
是请自己为他把官过目
哪年
我好像二十榴
老院长在椅子上坐下来之后舒服的活动了一下四肢
你比我小
当时你家院子
也比这儿小多了
哪个会如你这般
为官几十年了
连个家都没有
我有舒院
老院长看了看下任放在茶鸡上的茶
还记得我当初
带来的那奏折嘛
穆昭彤挨着他坐下了
怎么可能忘了呀
有一句话
我现在也石成来提醒自己
为往圣计绝学
为万事开太平
那个时候的你真是运笔如刀
自自雄心壮志
老院长叹了口气
所以陛下说
你心知这么大
还不去教书与人
穆昭童哈哈大笑
竟是忘了刚才的尴尬
这个夜里
本是他要杀他的
外边院子有人快步跑进来想禀告今夜失利之事跑到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老院长竟然坐在大学士客厅里边谈笑风声
立刻就蒙了
他只能退下去
要杀的人就在屋里坐着呢
难不成还能在这儿动手啊
暮昭彤看到那下人脸色随即难看起来
尴刚消散的尴尬重新汇聚在脸上
哪怕他刻意压制着也还是流露出一二分来
老院长却似乎没在意这些他只是眯着眼睛追过往
钱和十八年
你为户部赏书
我为书院院长
你拎着一包半路随便买来的花生米啊跑到书院找我
给我看
你写的万言书
我一夜未眠呐
可是改来改去啊
我只给你改了七个字
在后来想着那七个字也未必要改
于是又重新改回去
晚言书
你每一个字都不容删改
可见用信呐
钱和二十二年
国库收入翻了一倍
当时陛下问你想要什么
你说
只想为大宁鞠躬尽瘁
老院长看了木招童一眼钱
和二十八年
你主那阁
我依然是书远院长
自那次之后
你再也没来过书院
我也再没进过
你家大门了
暮昭同
面露馈赠
我们
都太忙了
蒙刀忘了
我们师出同门
暮招同愣中低头不语
多
久没去为先生上过相了
有
二十几年了吧
三十二年
老院长语气平淡
三十二年了
先生坟前
我不见你来过的痕迹
暮昭同的头低的感更深了一些
或
愧对先生
愧
对
十二年前先生祭日
我没来找你
却让人
给你送来一封信
问你为何二十年没去给先生上香
你可还记得自己如何回我
穆昭彤抬起头来
没时间
所以先生不会怪我
老院长嗯了一声
那几个字
你回的李直气壮
为大宁奔波操劳
表率万臣
安置百姓
你说自己没时间
也记不得先生祭日
那时候我就在想啊
果然无用之人是我
让先生引以为傲的人是你
你为大宁忙的连先生连祭日都忘了
先生自然不会怪你
刚刚你却说
愧
对
他将杯子里的茶破了
唤酒
穆昭童叹道
你怎么可能
是无用之人呢
这些年来朝廷里多少重臣都出自书院
你长书院之后
别说文官
大宁展兵之中也有多人是你门生
便是裴庭山在你面前
也又垂首以学生里相见
你何必自谦呢
原
来你记
得
老院长喝了口酒
我以为你忘了
你曾经说我心思太大野心太望
把书院教成五院居心叵测
那是当年穆昭童上书言
只不过当时的皇帝陛下不是现在这位而是现在这位的哥哥
于是当时的陛下痛斥了老院长一顿让他安安分愤教书裕人不要胡思乱想
可是院长还是他
书院也没什么改变
老院长依然我行我素
可大家都看得出来
他慢慢的被隔离于朝权之外
也正是从那时候起
穆昭童在朝中一人独
揽大权是权倾朝野
多少书院出来的朝臣也得跑去拜他为门师啊
老院长忽然问了一句
那时候
你有没有想过
我为什么还没老死
穆昭同沉吟片刻
现在我也好奇
你为什么还不老死
老院长闻言哈哈大笑
你
思
一第我
思
暮昭同愣了一下
仔细品味这五个字里的含义
老
死
很
好
老院长看了一眼
院子里又有几人冲进来似乎想汇报什么可是看到他之后都蒙住了
然后一脸惊恐的退回去
到现在已经来了四五批人了
于是他笑
笑得有几分得意
我就坐你旁边
我看你如何安排下去我看你如何杀我
江
山
多锦绣
一个人
把锦绣留给江山跺好
莫让江山燃老迈
老院长晃了晃酒杯
你觉得
你喝醉了
老院长耸了耸肩膀
我
喝醉了醒着你没喝酒
醉得一塌糊涂啊
说这话老院长站起身来
我刚才说的那四个字
你觉得是不是人生最圆满呢
那四个字
老
死
很
好
说完这四个字老院长啊双手一辈
看你这院子里来来往往也不清轻
我还是回书院家吧
穆昭彤跟着起身
老死的话
会不会有后人
举番报惯呢
老院长脚步一停
穆昭童说
我没有
老院长回头看了一眼
我
有
老院长一生未取
自然无子嗣
暮昭同沉暮来
您一开始就打算好了的
老院长没回答
似乎是真的喝到了有几分醉
脚步摇摇晃晃
暮昭童上去扶着的
就像多年前
老院长的万言书被陛下夸赞
两人寻了一家小酒馆喝得酪酊大醉
就像是多年前
穆昭童的万言书被陛下采纳
两人还是在那家小酒馆喝醉
然后第二天被御史台的人当着陛下的面劈得是一无是处
老院长说了两个字
谢
谢
穆昭童的手却僵在那儿了
谢
谢
多遥远的两个字啊
老院长出门后回头看了看大学士府门上的匾额
然后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笑
可穆昭童
却感觉的笑声之中充满了讽刺
于是他很恼火
很愤怒
他看着老院长的背你今天不该来的
更不该提起往
事
老院长背对着他举起手摇了摇
似乎再说的是
再见
或者
再也不见
老院长上车离去
穆昭彤转身朝回走
忽然之间摇晃起来他胸口一疼然后一口血喷洒在地
下人联忙过来搀扶都被他推开
他如喝醉了一样跌跌撞撞朝房间走去
老死
老死很好
老死之前无所依
哪
里好了
笑声惊悚
吓得所有人
不敢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