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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一楼在长安城啊

还不算很出名

这当然指的是在百姓们当中

在按道上来说呀

青一楼的名气已经不小了

百姓们虽然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啊

这有一家楼子挂了牌儿

可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谁都不知道

原本看这名字以为是一家戏院

然而这么多日子一场戏都没开过呀

这楼门口啊

也没有什么车辆停下

大门倒是开着

可一进门

大厅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门口也没一个迎客的小伙计儿

不过长安城的暗道室里最近却老实的不像话呀

倒不是青一楼这边儿又出了什么大举动

说是因为红酥手的那位大当家的回来了

而且回了长安之后就放了一句话

我心情不好

别让我抓住人发泄

当然

谁都不肯直接就承认自己会怂了

大体上会说一句

和女人一般见识干什么呀

何必自讨无趣呢

于是得众人呼应

便都老老实实的呀

回去猫东西了

所以长安城的这个冬天呐

真是安静的让人觉得没什么意思

好在长安城里啊

从来都不缺有意思的人

暗道室里的人依然还在不停的悄默声的打听着关于青一楼的一切

可是能打听出来什么呀

有几个人跑去招工了

结果呀

一个看着的都没有

招工一个月一个人没招到

而三个大头目呢

整天就坐在青一楼二楼喝茶聊天儿

该查的差不多已经查到了

但没实据

没有实据就没办法让事情变得名正言顺

这才是让三个人头疼的

可是那些暗地里谋士的大家族哪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露出那么多破绽

如果会的话

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揪啊

陛下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

叶浮边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这句话呀

让旁边打盹儿的韩焕之和走神的叶流云都惊了一下

陛下当然有想法

不然的话

我们回长安做什么

我指的不是这个

叶弗边做直身子

犹豫了片刻

我当年离开长安去了北疆就没回来过

所以后来长安城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儿

对于我来说都是道听途说

具体什么情况啊

你们两个比我了解

而且你们两个与陛下相处的时间更久

所以若陛下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心思

多半你们也猜的比我准确

韩焕之和叶流云对试验

然后又很快分开目光

叶福便看到他们两个这样子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你们俩果然比我知道的更多

韩万芝摇头

其实比你知道的不多

都是瞎猜的

叶流云点了点头

确实是比你知道的不多

瞎猜的也未必是对的

况且这种话胡乱说出去并没什么好处

陛下是为打宁

而我们不管是为陛下还是为打宁

有些胡乱猜测的事儿

就只能留在心里

封在嘴里

那换个问题

今年是天成三十一年了

陛下动了念

为什么是这个时候啊

恰好因为今年是天成三十一年

叶福鞭把手里卷宗直接扔韩万之身上了

正经点儿行不行啊

陛下心里有怨气

若仅仅是怨气也就罢了

陛下也只不过会小规模的敲打

然而查来查去

发现更恶心更龌龊的事

你说还怎么小规模的敲打呀

叶福斌摇头

实据不好查呀

那我问你

何为实据啊

人证物证啊

叶福斌回答的很快

你们都是查案办案的

当然知道不管定什么罪

人证物证都得有

而且是直接的人证物证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当年参与那些事的人都已经死完了

那一代最后一个可以做人证的在去年也死了

所以我很不理解

为什么陛下要在今年查

若是去年查的话

总不至于一个当事人都没有啊

距离我们要确定查清楚的第一件事

已经过去快四十年了

叶福便有些无力的晃晃脑袋

你们俩都是高手

你们俩告诉我

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

韩焕之站起身来

在屋子里边一一儿踱步一边说

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陛下第一步是让我们去查

第二步让我们以江湖客的身份回长安呢

不然呐

以官府的身份去查

一下子就跟大海绝堤似的

叶流云这时缓缓开口了

你错了

没有人可以给大海修堤坝

油也只是安慰自己用的

大海要是真想翻腾起来

什么样的堤坝也防不住

民心就是大海

陛下曾经说过

把民心关起来

就相当于是想给大海修一圈堤坝再加个盖子

你也说对了

现在还不能以官方的身份去办

江湖客好办事

尤其是暗道势力

所以总是会用些非常手段

叶福边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你们两个是不是瞒着我安排人去做事了呀

韩焕之叹了口气

也不是故意瞒着你

只是想到你也不出钱

说了就没意思

过了一会儿

叶福便沉不住气了

你们两个到底干什么了啊

长安城城阳大街

城阳大街至少得有十几家铺子呀

都归属于程家

说到程家

当年大明开国的时候

程家先祖的功劳大得让人不可忽视啊

常见那位先祖

你要说武艺吧

说不上有多强

战场杀敌就会三招

但是能挡住他这三招的可不多

劈削砍

其实基本上也就是战场上用战斧这一类兵器的全部操作了

之所以说他就会三招啊

是因为他不变通

第一招是什么

第二招是什么

第三招是什么

顺序很重要

绝对不能乱

程家这位先祖名为程无杰

原本是个陆林客

组建了一支队伍占山为王

因为实在是贪财好色

又被人送了个外号叫程咬

不 是程吞金

程多尔

这城阳大街上这些铺子的房租收入所得呀

不需要向官府缴税

因为城界的人呢说这是他们家祖产

当年太祖皇帝对程无杰说过

知道你喜欢钱

那我就赐你一片宅子吧

没了钱你还能霍霍房子

这些宅子

朕不管你做什么

朝廷不会收你任何钱

话是太祖皇帝说的

可是这片铺子真不是程家的祖产

长安城最初的样子也不是现在这般开阔

那时候啊

长安城一百零八方

说是壁垒森严都不为过

不似现在这样

大街两侧都是店铺

所以这些房产怎么可能是程家祖产呢

然而在一百多年前

长安城改造后

这些铺子就成了程家族产了

程家的人这么说

长安府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御史台的御史大人上书那时候的大宁皇帝陛下

皇帝本来有些恼火

可想到太祖皇帝那句李家不可忘恩义

你没追究

自此之后

这些房产就算呐名正言顺的成了程家的祖业了

你甭管做什么生意

赚多少钱

长安府不闻不问

一直持续这么多年

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可是偏偏就在今天

有人不知好歹

一个身穿青衣戴着斗笠

肩膀上扛着一根儿什么东西的汉子出现在程家一家铺子门口

这家伙肩膀上扛着的东西很长

用布裹着

粗粗看起来像是条扁担

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长安城也在飘雪呀

所以没多久他就变成了个雪人儿了

他也不进门也不说话

就杵在门口一动不动

就在那儿看着

把铺子门口那俩小伙计都看的直发毛啊

这么多年来呀

哪怕三十几年前皇权更替

长安城里最乱的时候

江湖暗道也没人敢到程家铺子外边闹事儿

所以程家铺子的伙计从来不怕什么江湖客

然而这一大早来了这么个清衣客

怎么看怎么诡异呀

人也不打不骂不说话

就往那儿一杵

一动不动就跟个摆件儿似的

实在是有点熬不住了

一个小伙计啊

试探着走过来就问

哟 这位客官

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啊

我们宏远斋能帮到你的话

你只管说

若是相中了我们宏远斋里什么物件啊

直接出个价就是了

您说您这一直站在我们大门口不动唤也不说话

好像不大好吧

影响了我们宏远斋生意

您看您站在这儿这都大半日了

一个客人可都不敢进门啊

站在这儿的是小青一溜

他把脸上的围巾往下拉了拉

露出很欠然很欠然的表情

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听他终于说话了

这伙计心里边松了口气

这话怎么说着呢

进门啊就是客

若和我们宏远斋有关

您可进这屋里边来说呀

可别挡着门儿来

您得

小青一溜一摇头

不行

不能进去

进门的话

就显得没规矩了

虽然我是江湖客

但我也知道

不能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小伙计儿更懵了

但是从小青一溜的语气之中听出来那么不善的意思

于是回头招了招手

铺子里六七个伙计出来

把这小青一溜围了一圈儿

掌柜的拎着小茶壶打门里出来了

站在台台阶上

扫了这小青一溜几眼

轻蔑的很

掌柜的喝了口茶

这位客爷呀

你不妨直说吧

我们宏远斋还没怕过什么

这都几百年了

见过我们怕吗

别说欺人太甚这种话

在这儿

你气不了人

想干嘛直说

小清一溜有些难为情

看起来真的是不好意思到了极点了

我第一次干这种事儿

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很羞涩

他说完很羞涩这仨字儿

脸还真有点儿红

那个

我是青一楼的人

我叫小青一六

我是来收保护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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