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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京的这几年

是鲁迅翻译及写作小说的修养时期

详细续的另说

这里为免得文章线索凌乱

姑且从略

鲁迅于庚戌一九一零年归国

在杭州两级师范

绍兴府学堂及师范等校教课或办事民园以后任教育部迁事

至十四年一九二五去职

这是他的工作中心时期

期间又可分为两个段落

以新青年为界

上期重在记录研究

下期重在创作

可是精神还是一贯

用旧话来说

可云不求闻达

鲁迅向来勤苦做事

为他人所不能及

在南京学堂的时候

首抄汉译赖耶尔的地学浅说

即是地质学大纲两大册

图解精密

其他教本称是

但是因为对于那些我不感到兴趣

所以都忘记是什么书了

归国后他就又开始抄书

在这几年中

不知共有若干种

只是记得的就有木天子传

南方草木状

林表路邑北护路

碧海余恒志

成腰田的侍虫小记

好易行的燕子春秋

风雅小记与季海措

还有从说服超出的多种

其次是籍书

清代集录古译书的很不少

鲁迅所最受影响的还是张界侯的二有堂丛书吧

如凉州记

断影

阴坑的集

都是乡邦文献的集锦

老实说

我很喜欢张军所看书

不但是因为及古一书收存乡邦文献

刻书字体也很可喜

尽求得其所刻书典书

并不珍贵

却是我所深爱

他一面翻查古书

抄唐以前小说译文

一面又抄唐以前的粤中史地书

这方面的成绩第一是一部快接郡固书杂集

其中有谢成会稽先贤传

于昱会稽典录

钟离宥会稽后贤传记

贺氏会稽先贤相赞

朱玉会稽土地记

会循会稽记

孔明福会稽

计夏侯曾鲜会稽

帝制题曰

太岁在渊

冯设提阁

一九一四年甲寅九月季望季乙卯二月刊成戊刻一册

序中有云

幼史常见物微张数所集书于两土文献传集甚重

笃公乡里尚赐之位

而会稽顾及零落

至今未闻后贤

谓之刚纪

乃创就所见书传

次取一篇

累为一致

又云

书中贤峻之名

言行之际

风土之美

多有方至所疑

舍此更不可见用一帮人树玑攻其井

行不忘于故

这里籍书的缘起与意思都说的很清楚

但是另外有一点值得注意的

叙文署名会稽周作人记

向来算是我的篆述

这是什么缘故呢

查书的时候我也曾帮过一点忙

不过这原是育才的法译

其一切编排考定

写小引叙文都是他所做的起草以至藤青

大约有三四遍也全是自己抄写

到了副刊室却不愿出名

说写你的名字吧

这样便照办了

一直拖了二十余年

现在觉得应该说明了

因为这件小事

我以为很有点意义

这就是证明他做事全不为名誉

只是由于自己的爱好

这是求学问弄艺术的最高的态度

认得鲁迅的人平常所不大能够知道的

其所记录的古小说译文也已完成

定名为古小说勾臣

当初也想用我的名字堪行

可是没有刻板的姿彩

托书店出版也不成功

所以还是搁着

此外又有一部谢成后汉书

因为谢伟平是山阴人的缘故

特为积极

可惜分量太多

未能与故书杂集同时看板

这从赌公乡里的见地说来

也是一件遗憾的事

育才因为古小说一文的搜集

后来能够有小说史略的著作

说起缘由来很有意思

玉才对于古小说虽然已有十几年的用历

其动机当然还在小时候所读的书里

但因为不求名声

不喜夸世

平常很少有人知道

那时我在北京大学中国文学系里当票友

马幼

于军正做主任

有一年叫我讲两小时的小说时

我冒失的答应了

回来从育才说起

或者由他去教更为适宜

他说去试试也好

于是我去找马军换了什么别的功课

请育才教小说史

后来把讲义印了出来

即是那一部书

其后研究小说史的见多各有收获

有后来居上之概

但那些成绩似只在后半部

即明以来的章回小说部分

若是唐宋以前古义小说的绩考

恐怕还没有更详尽的著作

这与古小说勾沉的工作正是极有关系的

对于画的爱好使他后来喜欢外国的版画

编选北京的诗间为世人所称

但是他半生经历所聚的汉石刻画像终于未能编印出来

或者也还没有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