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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一家人翘首以待的出资的养老金发放日终于来临了
我也去
姓戴做着出门的准备
不料祥太自己提出要跟去
于是两人一同出了门
信贷拿着出资的银行卡在银行的ATM机前排队
祥泰在外面等着
手持信封走出来的信贷将信封放进了手提包
坐在栏杆上的祥泰羞的双脚落到了地上
多少钱
祥泰凑上前去问道
十一万六千日元
这是谁的钱
奶奶的呀
信代走着拍了拍装着信封的手提包
嗯
那没关系吗
祥太确认道
没关系啊
姓戴在沿街杂货店门口拿起了摆在店头的筷子
他打算为领匠买一双儿童用的短筷子
那偷东西呢
祥太又问道
他想问这个问题
一直在找和信贷两人独处的机会
老爸怎么说
信贷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学来的
就像是那些狡猾的父母一样
将话题转移到了父母的另一方身上
呃
他说摆在店里的东西还不属于任何人
信贷苦笑了一下
这时那家伙典型的回答
他对父母的话也一定是深信不疑的
信贷想着差不多吧
只要那家店不倒闭就行了
信贷支务着拿着一排黄颜色的儿童筷子消失在店里面
祥太对信贷的回答不太信服
但是他清楚信贷不希望自己再问下去
两人在商店街入口买了弹珠汽水
边走边喝
走过经常买可乐饼的不二家门口时
熟悉的售货员大妈站在门口招呼醒待
孩儿他妈
买点可乐饼怎么样啊
当晚饭
信代一时不明白他是在招呼谁
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很快醒悟过来
他一脸人家叫我孩他妈的表情注视着祥泰
开心吗
被人叫妈
祥泰问
被谁叫
信代反问
被肉店的大妈叫骂
当然没什么可高兴的
比如被领酱
叫没被叫过不知道
信代喝了一口汽水
瓶子里的弹珠滚动着
发出好听的声音
嗯
为什么问这种问题
信代把祥太的头发揉乱
有几个女孩拐出小胡同
他们大概刚从游泳学校出来
将毛巾做成三角形的帽子戴在头上
这些女孩说笑着从身边经过的时候
祥泰闻到了一股漂白粉的味道
她硬要叫爸
祥泰不满的说
叫不出口吧
嗯
从祥太和阿志约定很快的以来
已经大半年了
祥太还没有叫过阿志一声爸爸
这没什么大不了
信代看着祥太的表情很苦恼
笑道
不用介意
说着
信代打了个嗝
大笑着迈开步子
领将
祥泰也从来没有叫过姓代一声妈妈
和阿志不同
信代从不提这事儿
所以祥太在他面前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这下
祥太心里呀
轻松了下来
喝完饮料
幸太和祥太在水泥墙上敲碎瓶子
从里边取出了弹珠
回到家
祥泰立刻把弹珠放到了壁橱里
并用头盔上的小灯泡照着弹珠
但珠里有几个很小的气泡
祥太想起了夏天全家一起去海边玩的事儿
纸门拉开了
灵匠走进了壁橱
坐在祥太的身边
能看见什么
大海
向凯说着
将弹珠送到了领将的跟前
领将将脸凑近
看着弹珠
太空
领将说
呃 太空
领匠这么一说
祥太又看了一下气泡
看上去的确是像星星
此时
佛龛上的铃声响了一下
和出之过去做的一样
信贷将银行的信封放在佛龛上
双手合十
奶奶好棒
死了还帮我们
传来了姓戴的说话声
呃
真正帮我们的是爷爷
阿志正在儿童房间翻东西
地底下埋着锄枝
阿志怀疑出之把钱藏在了这间房间里
只是出之的戒备心很强
假如趁他不在家翻箱倒柜寻找的话
一旦被察觉
恐怕他一不乐意
就不再把养老金用作家用了
阿志出于这种考虑才没有动手
现在出枝已经躺在地下的泥土里了
阿志才能放心大胆的寻找
翻过出轨之后
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写字台了
写字台前放着火炉
看上去不太自然
抽屉只能打开一条缝
阿志用力的将抽屉拉开一半
里面有一个黑颜色的小盒子
阿志凭着直觉感到蹊跷
他移开火炉
取出了小盒
打开盒盖
里面是出汁的假牙
哦
小盒差点掉到地上
阿志刚想将它扔进垃圾箱
忽一转念
已经不用的假牙为什么要藏在抽屉里
阿志寻思着
开始仔细的端详这个小盒子
假牙下面铺着报纸
报纸下面好像有折叠起来的信封
他尽量避免碰到假牙
翻开报纸
信封中果然有钱
三张一万日元纸币
阿志取出了一叠信封
走到了信贷的身边
嘿 找到了
找到了
老太婆果然藏着私房钱
两人一个一个的打开折叠着的信封
开始数钱
听到阿志的说话声
祥泰跑出了壁橱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像
并且开始跺脚
都是三万
不知是什么钱呢
别人给的吧
管他呢
反正是钱
祥太看着两人的身影
将拿在手里的头盔扔到了壁橱里
黑色的头盔撞到壁橱的墙面
发出很大的声响
两人好像都没有听到
哎
跟我出去转转
阿志说道
祥太无奈的换上外套
两人很久没有一起出门了
过去无论去哪儿
都是两人一块儿
最近祥太一个人躲在停车场废车里的时间多了起来
出门几乎不带上领匠
去哪儿
呃 百青哥啊
阿志好像脑子里有什么鬼主意
露出了坏笑
阿志已经完全掌握了出资在百青哥里边盗窃的那一套
他应该没有资金
祥太想着
祥太不太喜欢白青哥
祥太的听力太好
一些极其微弱的声音
他都能分辨出来
但是在百青哥这种地方
巨大的噪声来自四面八方
反而是什么都听不出来了
脑子会变得一片空白
有一次跟着出枝来百青哥
带上出汁的耳塞
他才勉强安下心来
今天耳塞都听不准备
抵达百青哥
阿志没有进店门
通过立体停车场的楼梯跑到了二楼
他察觉出了祥太一脸来干什么的表情
回身对着祥太从口袋里掏出了铁锤模样的东西
哎 看这
这是什么
破窗器呀
听到这个词儿
想太有印象啊
哪来的
买的
傻瓜
怎么可能买呀
阿志笑了起来
好像在说祥太净说傻话
呃 学着点儿
说着
阿志开始一台一台的观察小轿车
他透过车窗看副驾驶和后座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祥太跟在阿志的身后
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呃 我说什么
阿志没有回头
这些不是别人的东西吗
怎么看这些东西和不属于任何人的店里的商品不一样
阿志没有理会祥台的文话
继续往车厢里看
看来没什么像样的东西
阿志叹了一口气
回头望着祥台
呃 所以呢
阿志脸色丝毫不变的问祥太
表情似乎在责怪他
事到如今
你装什么正义呀
祥泰第一次觉得阿志这种人有些可怕
你也来试试
阿志马上又变回到了原来的语气
冲着祥太挥了挥破窗气
祥泰不知道为什么
觉得特别难过
视线从阿志的身上移开
低下了头
阿志又笑了起来
祥泰忽然转过身体
独自走向了刚才上来的楼梯
喂
阿志在他身后喊他
你怎么了
阿志有些生气
哎 好吧
你就在那守着
阿志指了一下楼梯
祥太只好守在楼梯口
看有没有车主上来
在夏日阳光的照射下
脚下的水泥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百青哥屋顶的对面
能看到白色的供水塔
外形犹如两条细长腿上长着一颗硕大的脑袋的外星人
祥泰忽然想到
假如爬到那个塔上
躺在他平顶的脑袋上
会有多开心呀
此时传来了玻璃打碎的声音
祥泰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
阿志正从红色轿车的后座上取出了一个上面印着大写的罗马拼音的包
阿志把包抱在怀里
脚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着祥泰跑了过来
祥太吃惊的身体一僵
在那儿动也不动
阿志嘴上怪叫着
从祥太的面前跑过
两步并一步的跑下了楼去
回过神来的祥太也追着阿志的背影跑了下去
跑过一楼的停车场
转身传来了开门的响动
把青哥殿堂里的噪声传了出来
祥太不敢回头看
果然厉害呀
这家伙
阿志边跑边举着破窗器给祥太看
那时候祥太没有答阿志的话
他问道
啊啊
救我的时候啊
那时候也是想偷东西吧
阿志对着祥太露出了无力的笑容
喂 傻瓜 不是的
那时候就是想救你
阿志像是每次完成工作后那样
伸出了拳头
祥太没有砍那只拳头
哎 怎么了
阿智拍了几下祥太的肩膀
走远了
祥泰站在那儿
目送阿志的背影
祥泰讨厌拜青哥
除了噪声之外
还有一个理由
那是夏天的一个暑热的日子
祥凯身上扣着安全带
坐在车里
是后座
身边有一个塑料瓶
他打开喝了一口
是热水
放弃了
远处
从百青哥的店里时断时续的传来噪声
此时响起了车窗玻璃被敲碎的声音
洞里边露出了一张脸来
是阿志
阿志解开祥太身上的安全带
把他抱了起来
这是阿志一次又一次告诉祥太两人相遇的故事
并且这个故事已经成为了祥太自身的记忆
祥太对此一直是心存感激的
因此
当阿志救出领教的时候
祥太想起了自己也是这么得救的
尽管这是个没出息的父亲
但是祥太讨厌不起来
可是现在
望着撇下自己落荒而逃的阿志的背影
祥太觉得两人的相遇的记忆在一点点的变质
阿志打碎车窗
不是为了救自己
而是想要偷东西
只是自己碰巧就在车里
不是吗
不就是这样吗
祥泰没有追阿志
呆立在马路中央
目不转睛的凝视着自己的手掌
这天之后
祥泰再没有和阿志一起出门工作
祥泰像往常一样
在停车场的废车里
用锉刀锉着螺丝
口渴了
领将开口说道
没钱
两人什么都没想
直接向大河屋跑去
在阵雨般的蝉声中跑得满头大汗的两人抵达大和屋的时候
铁将军把门玻璃上贴着一张纸
居丧钟
呃
钟
祥太不认识难读的汉字
但他看明白了这家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两人从窗户外向店堂里张望
老是摆在店门外的棒球游戏机孤零零的放在昏暗的殿堂里
嗯 休息啊
领将问
呃
大概是倒闭了
可能我老在这里工作
所以他倒闭了
离开店铺
和领匠沿着河边走
祥太想起了那个大雨天捡到的蝉的幼虫
那只幼虫是否会顺利的变成了蝉
会不会突然翅膀淋到雨飞不起来了
也许到最后还来不及变成蝉
就死在了蚂蚁的包围圈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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