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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集

又过了七天

贺六和老胡正在钦差行垣内下棋

圣旨道

一名小公公领着几个亲随走进行垣宣旨

贺六和老胡赶忙跪倒接旨

有上谕

于扬州设立山东水灾

河南旱灾及东南抗倭军饷赈灾筹享衙门

专思赈灾愁享事

命浙职总督胡宗宪兼任总办

锦衣卫察前百户贺六为副总办

臣遵旨

贺六接过圣旨

又送走了传旨的小公公

他对老胡说道

皇上给咱们把戏台搭好了

该咱们唱戏了

我这就去给杨金水

郑必昌那些人传信

让他们带着银子来找你

我去找胡部长

咱们分头行事

贺六来到胡宗宪的书房

胡宗宪正一边看着军报

一边就着一碟咸菜吃一碗白米饭

贺六有些惊讶

堂堂的这直总督

朝廷派驻东南的最高官员

就吃这东西

他说道

胡不讨中午饭你就这么对付过去了

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百姓

若是家家都吃得上白米饭就咸菜

天下也就太平了

皇上的上誉我已经接到了

你先坐

容我吃完饭咱们再谈

胡宗宪飞快的扒了扒碗里的米粒儿

吃完之后

又拿茶壶往碗里倒了些水

将残存的米粒儿连着茶水喝进肚子

他转头对贺六说道

皇上让在江南设立筹款赈灾衙门

这一回旨意中倒是没有言明让江南筹集多少钱

我的意思

江南的商人们去年已经认过四次捐

这一次就少摊派给他们一点

胡福堂

这一回我就没想让商人们纳捐

那你准备让谁纳捐

难道让那些穷苦的百姓们从崖缝里挤银子交给朝廷

穷苦百姓本来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

我不会打他们的主意

我想让官员们纳捐

让官员纳捐我早就试过了

他们个个赛过铁公鸡

哪能筹几个银子

贺六拱手道

我不讨

这次我打算让官员们为朝廷捐出一千万两银子来

胡宗宪听后

凝视了河流片刻

良久

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刘 你疯了

上嘴皮一碰

下嘴皮一磕

你就敢说出一千万两这个数目来

我没疯

我不疼

你是个心系黎明设计的好官

在你面前

我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我打算让那五个贩卖私盐的官员

将这些年不该拿的钱都吐出来

五家加起来正好是一千万两

吐了银子

私盐案到此为止

胡宗宪一拍脑瓜

老刘

你的意思是

关于私盐案

你打算只让罪魁们吐出脏银

而不追究他们的罪责

贺六点点头道

正是如此

要真按大明律处置私严案的罪魁门

江南官场至少有一半的人要人头不保

这些人身后牵着严阁老

吕公公

还有欲望

真要是都一律追究

朝局必然大乱

哎

你这样做

对于江山社稷来说

的确是明智之选

可你自己呢

只将司言案的赃银交给皇上

却为司言案的罪魁们守口如瓶

皇上能饶了你吗

圣明无过皇上

雷霆雨录均是天恩

天恩降下

我领旨谢恩就是了

胡宗宪起身拍了拍贺六的肩膀

老六

你是怕把那账册交给皇上

我也难逃干系对吧

贺六真诚的说道

是

来江南这些日子

我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国之注使

朝廷一日不可无东南

东南一日不可无湖

不到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胡伯堂这样的好官丢官下狱

掉脑袋

你和其他五名范思言的官员不一样

他们范私言是为了中饱私囊以自肥

您却是为了戚家军

俞家军的两万儿郎

哎

有时候身在官场

身不由己呀

我胡宗宪宦海沉浮二十年

做过不少违心之事

可我敢说

我做的每一件事

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谢了 老六

明日咱这赈灾抽响的衙门就开张了

我看地点就设在总督衙门之内吧

明日还请胡部堂跟我一起看一出匿名任捐的好戏

老六

那五个人将银子看得比命还重

他们会老老实实的交银子吗

胡武堂此言诧异

他们最看重的

还是自己的那条狗命

命都没了

要银子干什么

这道理他们这些封疆大吏不会不懂

嗯

那明日我们便看看

他们是要银子还是要命

不过要真能筹到一千万两

那国库近年就不至于捉襟见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