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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待遇就算好的了

约莫一个月后

这次梁秀又把另一个徒弟叫到画室

屋里依然灯光昏暗

梁秀咬着画笔

突然转头对徒弟说

麻烦你把衣服全脱光

师傅有命

徒弟哪敢不从

徒弟飞快的脱下衣服

全身赤裸

梁秀神情古怪

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我要观察被铁链捆住的人

不好意思啊

接下来你得照我说的做

他语气冷冰冰的

这位徒弟年纪轻轻

体格健硕

比起拿画笔

原本他更适合握刀

可即便如此

他还是被这画吓了一跳

许久之后一谈起此事

他还会反复唠叨

我以为师傅发了疯要杀了我呢

梁秀看徒弟磨磨蹭蹭的急得冒火

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条细细的铁链

哗啦哗啦的拖着

以飞身扑上的架势把徒弟面朝下压在身下

不由分说就反捡他的双手把他捆了个结实

接着握住铁链一端

冷酷的用力一拽

哐当一声

徒弟被他撂倒在地

徒弟简直就像一只倒在地上的酒坛子

手脚扭成一团

能冻的唯有脖梗

健硕的身体被铁链附住

导致血液循环不畅

脸上身上都憋得通红

梁秀却若无其事的绕着这酒坛子一样的躯体来回转圈

反复打量

画了很多张相同内容的素描

这期间被铁链附出的徒弟身体上有多痛苦

他完全不闻不问

要不是接下来生出变故

徒弟这罪恐怕要受好一阵子

幸运的是

不如说

或许该说不幸

不幸的是

没过多久

屋内一角的坛子后流出一股黑黑的油状物

蜿蜒前行

刚开始看像是一股黏糊糊软趴趴的液体

渐渐的

这东西缓缓蠕动了起来

最后竟滑动着向前走来

身上闪着光

看着他来到自己鼻尖前

徒弟不禁屏住呼吸大喊起来

蛇 有蛇

他说那一刻自己吓得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这无可非议

再差一点儿

蛇就要缠上铁链

用冷冷的舌尖舔舐它的脖子

就算是最不按常理出牌的梁秀

面对意料之外的事还是会大吃一惊

他赶忙丢下画笔

猛地弯下腰一把揪住蛇尾

将蛇倒踢在手中

倒悬着的蛇枝一头拼命向上翻卷自己的身体

可怎么也够不到梁秀的手

都怪这畜生

害我出了败笔

梁秀恨恨的说完

把蛇扔回角落那儿的坛子里

不情不愿的解开徒弟身上的铁链

解是解了

但对重要的徒弟他竟没说一句安慰的话

估计在他看来

徒弟被蛇咬不算什么

画上出现一道败笔才叫人生气

后来听说这蛇果然是梁秀为画素描而特意豢养的

光听这个事例

您就能大致明白梁秀那疯子般的令人不快的偏执了

最后再说一例

这次遭罪的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徒弟

他也因为这扇画着地狱变的屏风险些丢了性命

这徒弟生来皮肤白皙

像女孩子一样

一天晚上师傅若无其事的喊他过去

他一进屋就看见梁秀坐在灯台旁

掌上托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

正在给一只从未见过的鸟喂食

鸟很大

估计跟家猫的个头差不多

且头上伸出两撮毛

像耳朵一样

鸟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又大又圆

也跟猫有相似之处

梁秀这个人原本就讨厌别人多管闲事干涉自己

好比前面说过的蛇之类的事

好比房间里有什么

自己在做什么

都对徒弟们三缄其口

因此他那桌子上有时放着骷髅

有时堆着银碗或石灰高脚杯

随着作画内容不同意

想不到的东西就会出现在桌上

可平时这些东西收在哪儿了呢

这就无人知晓了

说梁秀得到狐仙的庇佑

或许真是有理有据

那徒弟看见桌上的怪鸟

心中暗想

肯定是用于绘制地狱变的

他走到师傅跟前

礼仪周正

恭恭敬敬的说

您有什么吩咐

梁秀充耳不闻

用舌尖舔了舔鲜红的嘴唇

用下巴点了点那鸟

怎么样

这鸟儿很听话吧

这是什么鸟啊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这个种类呢

徒弟边说边满心恐惧的打量好似长了一对猫耳的鸟

梁秀依旧用充满嘲讽的语调说

怎么没见过

城市长大的人就是没见识

这鸟叫猫头鹰

安玛那尔的猎人给我的

不过这么温顺的猫头鹰

还真不多见

说着

他慢慢抬起手

猫头鹰刚吃完食

梁秀自上而下轻抚猫头鹰背上的羽毛

突然这鸟发出一声尖叫

忽的从桌上腾空而起

张开利爪朝徒弟脸上直扑过来

要不是徒弟连忙用袖子捂住脸

他脸上肯定要添一两道伤口

徒弟啊的一声大叫

挥动衣袖想赶走它

猫头鹰气势汹汹的叫着

边叫便再次扑了上来

徒弟顾不上这是在师傅跟前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会儿轰鸟

一会儿护头

没头没脑的在屋子里乱窜

怪鸟也紧追不放

忽高忽低的飞着

瞅准空子便默地朝徒弟的眼珠啄来

每当此时

骇人的振翅声就使人联想到被风横扫的落叶瀑布

的飞沫

可疑的腐烂变质的原酒等物时

令人反胃

对了

这位徒弟好像也说过

昏暗的油灯灯光像朦胧的月光

师傅的房间则像远山深处笼罩着妖气的山谷

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徒弟怕的不仅仅是猫头鹰的袭击

更让他汗毛倒竖的是师傅

梁秀只管冷冷的旁观这场混战

他徐徐摊开画纸

舔舐笔尖后

开始描绘被怪鸟折磨的如女孩子般娇嫩的少年的惨状

徒弟一眼看见师傅的举动

顿时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感

他说那个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师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