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集 找工作被抓收容所2-文本歌词

第58集 找工作被抓收容所2-文本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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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忽然路边一棵大树下闪出几个大汉

朝他冲了过来

他停住脚步

颇为吃惊

强装镇定的问

你们干嘛

几个男人把王佐包围住

其中还有一个人穿着治安队的制服

第一反应是王佐以为遇到抢劫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说

我是找工作的

身上就这几十块钱

你们全拿去吧

留下十块我搭车就可以了

围住往左的人七嘴八舌说着广式普通话

带走带走

找工作

在哪儿找工作

这些外地仔三无人员

不是偷抢就是打架

带走

王佐紧张的向后退了两步

指着小店斜对面的一家工厂说

各位大哥

我正是找工作的

不是三务人员

我刚从那家厂复制出来

我可以带你们回去问问

请你们相信我

你是哪的人啊

身份证

江西的 说着

王佐立即从透明的塑胶文件袋里拿出身份证递给问话的人

毕业证

王佐又从透明的塑胶文件袋里拿出毕业证递给问话的人

暂住证

王佐愣愣

金德厂曾帮他办了张暂住证

但他今天出门找工作

根本就没想到带暂住证出来

出门时他带了金德厂的厂牌出来

目的就是找工作时给别人看的

以证明他曾在灯饰厂做过开发设计工作

而这张厂牌是他在金德厂没炒之前

有意说掉了人

是文员为他补办的

不然被炒时厂牌被收走

也就不存在这张厂牌了

电光火石间

他想起了厂牌

慌乱的说

我有暂住证

今天忘带了

我带了厂牌

你们看

这是我的厂牌

一个壮汉结果厂牌丢在地上

另一个人把身份证

毕业证递给了他

打交道

暂住证都没有

还说

不是参无人员

带走

往佐捡起厂牌

刚把身份证

毕业证装进文件袋里

走走走 快走

就被几个人推推搡搡上了一辆铁笼

小四轮儿铁笼开着两个小小的四方窗

车内光线微弱

坐满了人

大家你看我

我看你

大眼瞪小眼

一脸的惊恐

不一会儿

又上来一男一女一对六七十岁的老年人

老年人头发花白

拿着碗拄着棍儿

相互搀扶着

分明是讨饭的

男老管絮絮叨叨的说

我一个老头子犯了什么法

干不了活

没饭吃

讨饭也不行吧

这是拉我去吃皇粮吗

你们放了我们吧

淮北自古以来就是以乞讨为职业

王佐听得出来

眼前的老年人是安徽北边的人

不管是真讨饭的还是以讨饭为业

这对老人头发都白了

颤巍巍行动都不方便

还当作三无人员抓起来

一群疯狗

王左恨恨的骂着

一会儿

小四轮铁笼车把王佐等人拉到附近一家治安队的院子里

有钱的交两百块钱自保出去

没钱的便全部赶到一间灯光黯然的屋子里

王佐特别后悔

出门的时候怎么不多带一点钱出来呢

这可怎么办呢

难道在这黑屋子里待到明天

隔几分钟

就有治安队的人打开铁门大叫

某某某

黑屋子的一角便有个人大叫

在 哎 是我

同时周围的人赶紧塞纸条给那个答应的人

王佐明白

那是让出去的人传递信息

通知亲朋带钱来赎人

治安队就是利用查暂住证来赚钱的

管你有没有暂住证

身份证

简直就连畜生都不如

在广东几年了

往佐听多了有关治安队

联防队深夜查房和大白天在路上抓人的事件

打死打残时有发生

简直比鬼子进村儿还恐怖

虎狼之地不得久留

他得早点出去

于是他也写了十多张纸条递给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也把纸条递给他

都说出去了一定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

这一刻

同病相怜关在一起的不幸者心心相连

坐在往左身边的一烂仔模样的人说

嘿 奇怪

以前治安队抓人都会主动让我们写联系电话

然后他们自己一个个打电话通知啊

还吓唬说一天之内不来保就送张头目去了

这次他们为什么不让我们写联系电话呢

往左推了一把烂仔模样的人

想办法出去吧

不要乱想了

半个小时后

咣当一声

铁门开了

一个治安队站在门口大叫

出来

全部出来

到院子里去

屋里的人一个个走了出来

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停着一辆中巴车

两个治安队员大叫

上车 上车

往佐跟着人流上了车

心想

这是去哪儿啊

中巴车开动了

十多分钟后

驶进某派出所的院子停了下来

有人大叫

下车 下车

往左右随着人流下了车

见院子里停着几辆大巴车

又有人挥手大叫

上车 上车

大巴车驶出了派出所

在夜风中疾驰

往左不无忧虑

这是去哪儿啊

我一个良民走在共和国的土地上

为什么要抓我

还有没有人权

这是新中国吗

恍惚之间

仿佛身在解放前

车厢和驾驶室被铁栏杆隔开

两个警察手拿警棍虎视眈眈的看着车厢里的人

两家谁也不敢作声

王佐知道此去凶多吉少

偷偷把一张五十块钱塞在皮带头的夹缝里

一个小时后

大巴车停了下来

停在一个大院子里

所有的人被赶下车

人人无奈和惊恐

往佐发现院子里停着好几辆大巴车

院子里还挤满了人

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接着马上有人指挥排队

有三排

依次登记

排到往左登记时

不经意间

他发现对面墙上赫然写着广东省樟木头遣送中心

脑袋就嗡的一声炸开了

他无意识的说

这就是樟木头收容所

工作人员大叫

快登记姓名

身份证号

身份证地址

联系人和电话

登完记

随即搜身

往佐随身所带的文件袋和BB机以及香烟打火机全部上交

而他偷偷塞在皮带头夹缝里的五十块钱倒是留了下来

说到樟木头收容所

深圳和东莞一带的外来工

多少人为之胆寒

为之魂飞魄散

没有文字记录

没有影像视频

即二十年里

抓木头收容所所遣送近一百万人

其中大多是来深圳

东莞的寻梦者

因为没有边防证

暂住证和身份证

甚至仅仅是没有随身携带证件

就被抓了起来

送进樟头目收容所

如果进了收容所没有人出钱赎出来

那就发配到一些工地做三个月的苦力

做完苦力放出来时

骨瘦如柴

一身是病

每个人胜过经历白公馆

渣滋洞

江杰也为之心惊

九十年代

老板吓唬员工往往说

信不信老子把你送到樟头墓去

进仓房时

往左脑子一片空白

只看见仓房两边排满了人

像看大猩猩一样看着他

还有多个人嘴里念着什么

看着面前二三十个脏兮兮的老老少少

他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突然上来两个人

给了他两巴掌

同时大叫

把东西拿出来

王佐懵了

继而无名火起

张口就骂

我***

两个人一愣

挥拳就打

王佐潜意识的挥拳还击

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这时

两个理着短发的小伙子冲过来

拉开了王佐

大叫 停 停

那两个打王佐的人停了下来

一个短发小伙子问王佐

你是九江湖口的

王佐喘着气说

我是赤乌的

在湖口工作了几年

两个小伙子说

我们是都昌和虎口的

不要怕

都是老乡

随即

两个短发小伙子挥拳狠狠揍了几下打王佐的那个人

同时骂道

你妈的

我老乡也敢打

以后新进来的

不管是哪儿的

再敢欺负老子

打死你

那俩人捂着脸点头哈腰

呃 呃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知道是

是你老乡啊

没想到王佐无端被抓

憋着一肚子火进仓房的一声大骂

骂的是家乡话

引来了家乡人的解围

不然没有一身内伤

他是逃不脱这帮凶狠的烂仔的

跟四五个九江市属下都昌县

湖口县的人坐在一起

王佐感到安全多了

一个帮刚自己的鲁莽而捏了一把汗一为帮他解围的小伙子说

你进来的时候

我们在门边儿叫着独肠

虎口

你没听见吗

王佐苦笑了一声

莫名其妙的被抓

头脑一片空白

根本就没听见什么

小伙子笑了

大哥

你是个读书人

没经验

不像我们

进来都几次了

没多久

往佐就知道仓里的人除了几个烂仔

大多像他一样

都是无辜被抓的

有的走在街上被抓

有的在小店里看电视被抓

有的上下班的路上被抓

有的在出租房里被抓

也有的在找工作时被抓

无一例外

他们都因缺某个证件或证件没带在身上而蒙难

有的人有暂住证

治安队不承认也被抓

实在可恶

更为奇葩的是

一个十五岁的中学生也被抓了

中学生的父母在深圳打工

他就就读于父母工厂附近的某个私立学校

他说星期天那天他去找同学玩

路上遇到了治安队查暂住证

把他的学生证都没收了

他们说是假的

就抓了进来

往左长叹了一声

这是什么世道

在自己的国家都没有人身安全

一帮混蛋

中学生恨恨的说

出去了我一定搞死那几个联防队员

帮王佐解围的一个小伙子说

抓进来不算什么

如果安全出去了才算幸运

最少不会做三个月的苦力呀

有一次不知道哪儿

他收容所的一辆中巴车送十六个人到工地干活

路上有人打叫车子着火了

压车的人不理不睬

因为之前有人在车里点火

说着火了

停车后

车上的收容人员全跑了

所以这次押车的人不相信

结果怎么着

一车被遣送的人全守死了

往左张大了嘴

啊了一声

这比纳粹集中营还残酷恐怖啊

小伙子说

是啊

如果在收容所没被保出去

就送去做苦力

或者转到另一个省的收容所

不折磨到死也是个半死的人了

死了也就死了

只当作无名无姓的三无人员

很多人出门打工失踪了

我告诉你们

有相当比例的人跟这收容所不无关系

大哥

你刚进来

多写条纸条塞给出去的人

我们互相之间也要准备好

出去后首先要救我们自己的人呢

夜深了

王佐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上午

他还在智通面试

争分夺秒

信心百倍

吃着中饭

他赶到寮步镇宏图广场灯饰城副食

很有可能被录用

下午

他又赶到塘下镇服侍

也有可能被录用

一天的劳累奔波

虽然紧张疲惫

但他为自己感到自豪

因为他再也不像前几年那样找不到工作了

可是风云突变

他还没来得及回味一天的成果

竟无端的被抓进了收容所

甚至还有可能被送去做苦工三个月

睡觉前他就听人说了

三个月的苦工连奴隶都不如

奴隶还能吃饱饭

可那三个月的苦工每天只有半斤糙米

三根萝卜条

就跟收容所的伙食相差无几

虽然没在收容所吃过一餐饭

但他已能想象得出那猪狗不如的陈年糟米饭了

他在心中暗暗祈祷

但愿上帝保佑我

恢复我的自由

明天就能见到自由的空气和太阳

同时

他又想到了韩默

一个晚上死不见尸

活不见人

他一定急坏了

彻夜难眠

是的

此刻韩默正在出租房里胡思乱想

他去哪儿了

难道出车祸了

一想到车祸

他的心就隐隐的揪紧

泪水在他的眼眶里直打转

然后溢出

在脸上流出两条小溪

晚上快下班时

韩默没有接到王佐的电话

以为他在厂门口等他

好不容易等到下班了

他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厂大门口

却没见着他的影子

前两天

王佐来厂门口等他

往往坐在池塘边的石凳子上

或坐在某棵树下的草地上

不容细想

韩默走到池塘边

将两边张望

依然不见他的影子

这下韩默急了

一连问了几个在池塘边玩儿的人

大家都说没看到其中有个小伙子还是金德场的

他认识王佐

正在厂门口等人

他对韩默说

我是金德厂样品组的

还是王先生的手下了

前几天也被炒了

我在这玩了一个多小时了

都没有看见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