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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西奥多
德莱赛
演播
夏天木香花第一部第七集
克莱德趁父母不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
怀疑的问朱莉亚
你看他一去会永远不回来吗
朱莉亚自己也显出一副茫然和莫名其妙的样子
他有些反感的回答说
我怎么知道呢
他看到父母的不幸和这种鬼鬼祟祟的神气
加上他对艾斯塔的这种行径不满
心中很烦恼
他什么也没有对我说过呀
我看他要是对我说起的话
准会觉得害臊的
朱莉亚在感情方面比艾斯塔和克莱德要冷静一些
对父母也照一般规矩显得体贴一些
因此心里也就更加难过了
他固然对这件事没有完全理解
不过倒也猜出了几分
因为他跟别的女孩子们偶尔也谈过
不过谈的很谨慎
很小心罢了
嗯
可是现在对使他生气的还是艾斯塔这种出走的方式不对
他不应该把父母和兄弟和他自己全都抛掉了
他实在不该这样走开的
干出这种事来
害得父母这样着急的要命
这真太可怕了
房子里显出一片凄凉的景象
父母在那间小屋里谈话的时候
克莱德也在想心事
因为他这时正对人生充满了好奇的心理
艾斯塔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可怕的私奔那类事
或是忧伤分化的那类事
就像街上和学校里的男孩子们常常偷偷谈到的那一套
他想起来很担心
恐怕就是那么回事
要是真的
那多丢脸啊
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跟一个什么男人跑掉了
无论如何
这种行为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当然是不对头的
过去他常听人家说
凡是男孩子和女孩子
男人和女人之间有着正当的关系
最后只能产生一个结果
结婚
可是现在艾斯塔居然干出这种丑事
这就使他们一家人除了其他种种苦恼以外
又添了一件不幸
他们这种家庭生活原来已经非常黯淡了
现在又出了这件事
自然就难忘好转
只会更加凄凉了
随后父母出来
格里菲斯太太虽然还笨着脸
神气不大自然
可是比刚才总有些不同
也许是火气小了一些
无可奈何
逆来顺受啦
反正艾斯他觉得暂时离开我们一下好
他看见孩子们都在好奇的等着
起初只说了这么一句
好吧
你们根本不必担心
也不必再想到这件事
我相信过些时候他准会回来的
他反正总有个什么原因
暂时自己走自己的路去了
主的意志一定会实现的
我原来还以为他跟我们在一起很快活
可是显然并不是这样
我想他倒是应该亲自去见识见识人情世故才好
不过我们千万不能存什么狠心肠
这种想法现在没有什么好处
只应该存爱和仁慈的念头
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声调有些严厉
仿佛是憋着气说的
这就说明那不是他的真心话
我们只能希望他很快就明白
他这是多么傻
多么没有头脑
希望他迟早会回来的
他现在所走的路是没有前途
这不是主指引的路
不是主的意志
他太年轻
做错了事
不过我们可以原谅他的
一定要原谅他才行
我们的心必须宽大
温柔 慈爱
他说这句话时
仿佛是在布道会上说话
不过脸色和声调却是严厉
阴沉和冷淡的
好了
你们去睡觉吧
我们现在只能祈祷
从早到晚
日日夜夜
希望他不会遭到什么灾祸
但我愿他没干出这一件事情就好了
他最后添了这么一句
这与他刚才说的话显然不大调和
他显然没有想到孩子们还在眼前
他一心只想到艾斯塔了
呀
可是阿萨呀
克莱德后来常常想
这样的一位父亲啊
除了他自己的痛苦以外
他仿佛只关心他妻子更大的痛苦
他从头到尾只是傻里傻气的站在一边
矮矮的个子
花白的卷发
一副不中用的样子
他时而插嘴说
是啊
感谢上帝
主的名应当称颂的
我们的胸怀必须宽大
是呀
我们绝不能判断是非
我们只能存最好的希望
是呀 是呀
赞美上帝
我们必须赞美上帝呀
阿门
要是有人问起他上哪儿去了
格里菲斯太太停了一下
接着说
他根本不理会他的老伴
只是对那些向他围拢来的孩子们这么说
我们就说
他到托纳万达去看我的亲戚去了
哦
这当然不完全是实话
不过他究竟在哪儿
实际情况究竟这样
我们还不知道
而且
他也许会回来的
所以
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以前
千万不能乱说
也不能干出什么事情叫他吃亏
阿萨有气无力的说
是啊
赞美上帝
那么
我们还没弄清楚以前
随便什么时候
要是有人问起
我们就这么说好了
克莱德帮着说
当然
朱莉亚也说了一声
好吧
格里菲斯太太顿了一下
用坚定而倩然的目光望着孩子们
阿萨又发出了一阵啧啧啧的声音
然后挥挥手
叫孩子们去睡觉了
克莱德很想知道艾斯塔的信里说了些什么
不过根据他长期的经验
他知道除非母亲自己情愿
否则绝不会告诉他的
所以他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因为他实在太疲乏了
要是还有希望找得到他
他们为什么不再找一下呢
现在
就在此时此刻
他究竟在哪儿呢
是在什么地方搭上了火车吗
他显然不愿意家人找到他
他也许像他自己一样
也感到不满意了
最近自己还动过念头
想要到什么地方去
并且也思量过家里人发现以后后会多么难受
可是他现在还在家里
他倒先跑掉了
这件事对他将来的看法和行动会有什么影响呢
说实话
虽然他母亲心里很难过
他却看不出他这一走算是多么不幸的事情
至少从走这个观点来看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
这只不过多了一件事情
暗示这里的情况很不妙罢了
传教根本没有什么意思
宗教热情和传道这一套也没有多大价值
那并没能挽救艾斯塔呀
显然
他也像他一样
对这一套是不这么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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