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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集庆历新政
第一轮风波
庆历元年七月
第一批考核报告就送入了汴梁
考成法的新政是在二月份颁布
由于朝廷给了适应期
于五月下旬
各地州府
禄府以及御史衙门开始进行核查
整个核查的流程是这样
整央朝廷那边
每个衙门都有三本部籍
其中一本登记本衙门的事务
作为底册
将一些没有必要考察的公事进行剔除
放在本部门的检法案
本部门内部督查并非后世才有
古代就存在
如三司
各司当中都设有检法案
负责本部门的纪律
督查以及审问
甚至还有审判和裁决的权利
检法案会监督本部门的人员
看是否完成了任务
完成一件
手里的部籍就划掉一件
没能按时完成的
就交给御史台那边进行处理
然后再造两本一模一样的部籍
第二本放在御史台负责这个部门的御史手中
与本部门的检法案进行核对
今年开始
除了新政以外
御史台也进行了更别
每个部门有专门懂这方面知识的御史参与
如财政御史
教育御史
工程御史
军事御史
审官御史
屯田御史
巡察御史等等
如果某个部门
比如财政部的内部考察出了问题
负责财政部的财政御史就会将情况如实上报给政治院
政治院在给相应没有完成任务的官员进行处罚
至于最后一本部集
自然是放在政治院
以被政治院的人随时抽查
如此形成了随市考成的制度
一件事一考成
一个月一考成
地方上则不同
虽然也是三本部级
但少了内部纠察
却多了外部监督
比如一个县的三本部级
一个是在本地县衙里
一个是在上级州府衙门
最后一个则是在地方御史司
一县之地的工作
要向州府汇报
向地方御史司负责
州府衙门的工作向陆府汇报
同样也要向地方御史司负责
路伊吉则是向朝廷汇报
向朝廷御史台来负责
这就意味着
路一级基本上是与地方御史司共同核查
互相监督
互相协作
对下级的州县等部门进行审核
最后再统一向朝廷那边汇报
但核查速度肯定没那么快
州府
路府以及各地御史层层调查
层层上报
来回车马
再在当地实地考察
至少也得一个多月才能查清楚
然后再把结果送到汴梁
等到汴梁那边对官员的政绩考察结束
基本上也就到了八月份
然后六月份的报告又上来了
对对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古代交通不便
汴梁周边区域以及运河沿线都还算好的
像广东 广西
福建 贵州 江西
四川 陕西 甘肃
山西这样离河南远的
能一个月送到都算是不错了
不过范仲淹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路一级的官员
往往都是朝廷派巡视官员去核查
而偏远路的下级州府
县府
路一级的衙门与御史司可以自行处里
比如说广西路雍州
也就是后市的南宁市
离开封府两千公里
正常情况下
除非是八百里加急
否则普通公文输送往往要一月以上
这一来一回
那不扯淡吗
所以本地县一级的事务
路一级的安抚司
转运司
刑狱司
长平司
御史司就能做决断
实在决断不了
才会上报
然后再把几个月的事情汇总
过一段时间报一次
而且这五监司都有向政治院汇报的权利
地方上还有皇城司
黄城司
在路一级同样有政府所
政府时也负责督察
监督等事务
因此除非一路包括所有御史
黄城司的人全都叛变成了贪官污吏
否则正常情况下
一路的高级官员是能够做到互相监督
对下级部门进行严厉考察
不至于因交通问题出现什么岔子
等到了七月份
庆历新政就已经出现成效
五月下旬考察汴梁各个部门的内部衙署
到六月上旬就出了结果
第一批被处置的官员达到了七百多人
其中有四百多人居然是贪官污吏赵俊察贪腐的漏网之鱼
这些人怎么漏网的呢
很简单
对账目就是了
公款亏空如何填账
要么造假账
要么想办法补上
及时补上来兴许能瞒天过海
可造假账就难了
因为以前的官员人浮于事
一来对贪污司空见惯
二来懒得落实政策
一件事情的跟进和了解几进于无
考成法下
御史和各衙署的纠查人员就得刨根问底
比如你这账目里哪些不对劲
购买了哪些东西
为什么没看到
钱都去哪了
一查保准能查出问题来
结果就是大量贪官污吏落马
这还只是贪官
吏园就更多了
当时全国的吏园数量在五十万以上
宋真宗曾经一次就裁太抗俪十九万余人
而光汴梁京城衙门的吏园数量能达到三四万
不搞贪污受贿的怕是没几个
除了开封府和皇城司居然算是比较清廉的以外
其余五十多个部门就没查出几个干净的吏园
要知道
汴梁的京官才四千多人
这一下查出四百多贪官污吏
差不多十分之一立园就更夸张
有问题的怕是好几万人
其余三百多个有问题的官员
只是没有暗使完成任务
最多也就是罚奉或者祭
处分严重一点也就是降职
而这些贪官污吏可就要被抓去坐牢
一时间
朝堂上都炸开了锅
不是震惊于开封府下居然藏污纳垢
有那么多贪官污吏
而是震惊于波及范围那么大
这可如何是好
于是百官们纷纷上书
请求停止考惩法
原因很简单
这四百多名贪官先不论
数万吏员可就是个大问题
一旦把这些人处理掉
朝廷不仅要停摆
恐怕整个汴梁都要引起巨大范围的骚动
没有 有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全汴梁立园罢工
如景佑三年正月
召御史忠诚
度演 沙
太三司利立以衍见炎己亥
三司吏五百余人
一宰相帝宣哗
又议偃
帝构乱
挪瓦吏
也就是说
景佑三年
皇帝命御史忠诚
度偃负责裁剪三司立园
这些吏园怀疑这事是杜衍向皇帝建议的
十分愤怒
五百多个立园先集体跑到吕仪简
王曾等宰相府去闹事
然后又跑到御史忠诚
杜演家门口破口大骂
乱扔瓦块石头进行抗议
只是裁撤五百人就闹得够呛了
更别说现在数万人
不过好在范仲淹和赵俊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早在今年五月就有新法规实施
规定汴梁的厉园将成为公职人员
享受中等禁军待遇
也就是年入三十罐
月份约二点五罐
这个工资谈不上高
因为当时民间故宫价格大概在每日五十至一百文之间
码头当搬运工人一天能赚二三百文
一个月下来都能挣四五罐钱
但栗园也有其他福利
如补贴 津职
餐补等等
换算下来
一个月差不多也有三四罐
养活一家老小不是问题
范仲淹宣布
以前他们没有工资
没有收入来源
被迫索贿纳贿可以既往不咎
但新法规定后
若再有向百姓索贿要贿
各衙门吃拿卡要着
一律问罪
朝廷这次核查
在新法规出来之前的免罪
新法规出来之后还继续搞事者
一律开除公籍
罪行严重者甚至要下狱问罪
这下就把汴梁原本波及到数万例元缩减到了五月份新法规出来后依旧犯事的几千名吏员身上
饶是如此
反对考惩法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阻力开始越来越大
没有贪污的觉得考惩法让他们累得要死
以前当官喝喝茶
吃吃饭
侠暇忌一天就过去了
每个月还能领超过百贯的工资
生活爽歪歪
现在虽然工资只有五品往上到高级官员被砍了
五品往下的中下级官员倒是依旧维持原来的高工资水平
可架不住这个卷法啊
贪污了的就更加惶恐不安
没想到这考成法如此严厉
让他们无所遁形
想贪污都没机会
一时间大家纷纷趁着这次风波
以各种理由反对考成法的继续实施
然而主持新政的范仲淹丝毫没有退让
给他底气的不是赵俊
而是现在国库确实很有钱
历史上朝廷打了几年西夏战争
又和辽国签庆利增币
闹得财政亏空
赤字严重
但这次不仅打仗时间很短
两年之内速战速决
而且准备的也更充分
首先是赵俊全国巡视
查了很多贪官污吏
为国库贡献了上千万贯的钱财
其次是交子铺
经过几年发展
其经在全国主要商业城市进行扩张
如洛阳 福州
江宁 南京 长安
广州 杭州 江陵
明州 宁波 泉州
密州
青岛等地开办网礁子铺
存的钱都已经数千万罐了
还有国企改革之后
把大量的国有资产卖给私人商贩
所获数千万贯
并且国营入股
每年还有大量的分红
最后
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从去年年底朝廷与日本签署贸易
到如今大半年过去
宋日贸易额已经达到了一千多万罐
贸易量还在持续增加
当时海运有巨大风险
困难重重
税率较低
只有百分之十
所以宋日贸易额在一年内暴涨了大概三到四倍
光税收就达到了一百多万贯
朝廷收上来的是银子
约一百余万两银
看着不多
但这已经是巨大进步
宋朝主要外贸收入是广州和泉州
建言以来
朝野杂记记载
绍兴三十二年
全广两世博司博税净收入增至二百万民
也就是广州和泉州的税收每年是二百万罐
贸易额大概在两千万罐以上
跟日本那边则主要是以宋朝进口硫磺和铜为主
且日本闭关锁国
双方在南宋之前的贸易额度都不算大
现在直接暴涨那么多
再加上其他州氏博司
还有陆地丝绸之路
茶马古道
辽宋贸易
每年税收加起来得上千万贯
极大地弥补了财政的亏空
所以在这么多增加收入的情况下
随着这几年一边打仗一边收税
大宋的国库盈余不减反增
不仅填平了以前的财政亏空
现在在国库里还有七八千万贯的存余
相当于大半年财政收入了
并且随着马上下税收上来
国库在今年可能有一亿多罐
再加上秋税减掉一年开支
剩个几千万贯不成问题
有了钱之后
就能给汴梁的吏园发工资
整顿好汴梁的吏制
将来在全大宋实行两税制度
分地税和国税
开始全国官吏分制
吏园纳入公职
享受国家公工资
并且还有举冒才考官员的上升通道
这将极大鼓励厉原努力工作
因此在种种条件下
范仲淹有底气把改革进行到底
哪怕第一轮考核已经触及到了很多人的利益
查出了不少贪官污吏
他也屹立于朝堂之上
与诸多同僚唇枪舌剑
坚决不肯罢休
对
这一次政治院站在了范仲淹这边
与诸部的很多官员进行了对抗
赵祯也顶住了压力
表示对这些贪官污吏严惩不贷
只是双方扯皮争论浪费了大量时间
以至于这四百多名贪官污吏都还只是暂时解除了职务
都没有下狱问罪
结果到八月份
汴梁周围地方上又查出了诸多问题
闹得沸沸扬扬
这下不仅是汴梁大部分警官反对了
周围地方上的官吏也都纷纷向朝廷上书
请求停止考成法
闹出的动静
波及的范围比历史上庆历新政还大
毕竟历史上庆历新政针对的只是官场八九成官员
对那些进士出身的进行考核
对门印入室的大范围裁撤
而这一次涉及到的是全天下官员的考核
谁都希望日子过得舒服一点
不想那么卷下去
嗯
所以哪怕不是贪官污吏
也想继续维持以前舒坦的生活
然而老范态度坚决
不肯退让
即便朝堂上下反对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他也坚决督促各部检法处和御史台继续考成
双方拉扯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庆历元年十月
新法实施的八个月后
这一日
御史中成政检脸色严肃的坐在御史台衙署当中
他的身边站着余静
尹珠 欧阳修
蔡湘 李弘 王志
王洙 王素 杨查
赵卞
陈希亮等二十多个御史台中坚力量
其中他的左右手
示御史蔡湘和尹珠脸色更是非常难看
因为刚刚御史台查到了一件大案
因及到了财政部尚书成林
宰相吕宜简
盛渡
蔡湘和尹洙是范仲淹的人
而吕宜简和盛渡现在正在支持范仲淹改革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涉及到了他们的案子
很有可能让吕一简和盛渡改变对范仲淹的支持态度
一旦如此
那就出大事了
然而此时他们却无可奈何
因为此事是郑检发现
他铁面无私
这次又召集诸多同僚直接议事
就是要把事情给定性
就听到郑检环顾四周
沉声说道
如此大的案子
御史台责无旁贷
你们说说怎么办吧
赵便立即说道
御史台如今承担着监管天下官员的职责
且志愿三令五申
说要依法治国
依法办事
如果此事因为涉及到宰相和尚书就退缩
御史台威严何在
法治何在
欧阳修没有想明白其中关节
意识嚷嚷道
下官以为就该法办
别说只是涉及到了宰相之子
就算是宰相本人
意识绝不能逃脱罪责
蔡湘和尹洙当时就差点没给欧阳修来一拳这个朱队友
他也不想想
现在范仲淹能推动改革
全靠政治焉在背后支持
如果因为这件事
让范仲淹在政治院不能立足
那新政该怎么办
以后朝廷的改制又该怎么办
但这种时候
他们俩也无奈
毕竟政检不是私下跟他们说
就意味着此事只能捅出去
所以他们只好默然不语
他们不说话
其余人却对赵变和欧阳修纷纷表示支持
王素毫不迟疑
必须法办新察
说道
新政下达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我等御史台肩负使命
岂能徇私枉法
臣揭谅道
此案也能给天下官员提个醒
就算是各部尚书级宰相
亦不能逃脱罪责
下官觉得只有如此
才能维护知愿常说的法治精神
好 好
郑检看到手下范党和赵党都支持
便拍案道
那就这样办
随我去拿人
当下在郑检的带领下
召集御史台公署衙力
浩浩荡荡直奔吕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