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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集都是朕的错

喜陵

是前汉应对豪强的良策

在原帝废除喜陵之策前

每建一座陵寝

便有一座新建的县役出现在关中的大地上

县中的居民

负责为天子守卫陵寝

如此重任和荣幸

一般的前守自然是没有资格的

于是乎

关东的立二千担高资富人及豪杰并肩之家

自然是当仁不让

要迁来关中享受属于他们的荣誉

此举虽不能从根源上解决土地兼并的结构性矛盾

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直高效的

解决不了问题

那就解决有问题的人

但在汉元帝之时

这种苦一苦大族豪强的政策

最终被废止

当时的元帝

面对天下的汹汹民意

地方实力派的火速壮大

就算不想废除

只怕也难以执行了

黄抚松做的事

的确是同刘便商量好了的

目的很简单

试探

因为想要恢复喜灵的政策

其难度甚至比盐铁官营还要高

后者大概还能通过道德

前途

增加俸禄等手段

拉拢一批官吏

可前者

只剩道德了

全靠道德效果

懂得都懂

所以刘便知道

现阶段

喜灵是绝不可行的

可接到黄抚松关于豪族豪强思绪有着司兵之时的宾客的奏书

刘便当然明白

一旦他想要真正的重新渡田

这些在黄金之乱八九年后依然存在的司兵

是绝对的不稳定因素

黄金之乱

对于汉室造成的危害太大了

在黄巾之乱前

似中原之地

几乎见不到什么物宝

不论是豪族

豪强

都不会刻意培养超过三位数的宾客

毕竟有培养宾客的钱

多养几个说话好听的奴婢不香吗

但黄巾之乱打破了此间的美好

最初以反抗的义军

很快就军纪败坏

变成了贼寇

光武帝培养出来的儒生士人们

以宗族为纽带

掌控着乡里

当宗族可能遭受到未知的武力威胁

无论是私兵还是物宝

都会应运而生

虽然像吕

李两族这般有能力暴兵过千的终究是少数

单个物宝并不难解决

但架不住数量多啊

对于流便来说

这是绝对不可忽视的事情

喜灵不行

那就喜鞭

不能大规模来

那就挑着刺头针对

所以才有了黄抚松针对完吕里两族后的静默

然而

即便只是针对了两族豪强

但大族们出乎刘辨预料的敏感

刘便看向无休

在吴休发言前

他没有收到半点这方面消息

他扫视着朝堂

目光从贾诩身上掠过

后者低眉垂眸

仿佛朝堂上的一切

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另一边

无修将喜灵两个字一说出口

便不可避免的引来了朝臣们的攻绩

安土重迁

黎民之姓

骨肉相负

人情所愿也

岂可再度喜灵

令百姓远弃先祖坟墓

破业失产

亲戚别离

都不用刘便说话

朝臣们就自顾自的说起了喜灵的危害

即便本就没打算恢复喜灵

可见到这一幕

刘便依然止不住的愤怒

这一次

有带头人吗

流变的目光群寻

在群臣之中

有过案底的圆奎老老实实的未发一言

袁氏的府邸

素来是校士部的重点监控地区

若友谊

以贾诩的性格

不可能不报

这一次

贾诩许是察觉到了刘便的目光

飞快的看了一眼出猎的无休

其后

他的头又低了些

那两族豪强

思绪不取

罪责明确

太尉不忍刑罚过重

又以凉州地广人稀

是以才使其迁徙至凉州戍边

刘便首先肯定了黄抚松的作为得到了他的认可

然后质问吴修道

此乃因罪

喜鞭

喜陵早就被废止

不知吴青从何处听来的喜灵一说

吴修倒是早有准备

答道

臣肩负重任

听闻坊间有此言流传

不敢懈怠

陛下既然无意喜灵

臣亦无异议

原本诉说这喜灵危害的朝臣们

纷纷偃旗息鼓

屡里二族的生死

他们戍边后的生活

在大族们眼中并不重要

喜灵仪式得到天子的否认

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即便哪天天子后悔了

他们也可以重提今日天子的言论

但有人满意

便有人不满意

不待刘便再说什么

一郎臧洪主动站了出来

质问吴修道

不知匠座大将从何处听得的谣言

桑宏就是那种少见的为了道德能舍生取义的人

自是方间言语

吴修答说

桑宏大声道

陛下

臣弹劾匠座大将

以民间谣言

妄自揣测圣意

对陛下不敬

刘便的嘴角轻微上扬

有脏宏愿意弹劾

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用他主动出手了

按理来说

他现在大可以用不以言惑罪之名

来为吴修开脱一下

顺便宣扬一下自己从建如流的高尚品格

但谁让天子本来就可以不讲道理的呢

刘便第一时间没说话

立马就有人会议

廷卫卿董卓弹和道

臣在亭尉府

从未听说过什么喜灵的谣言

陛下素来爱民如子

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

无休以此事质问陛下

居心叵测

你血口喷人

吴修正要为自己辩解

却见坐在高台之上的天子站了起来

若非是罪行确凿

朕怎么会忍心让百姓们骨肉分离呢

不曾想今日还有吴青这般误会朕

刘便重重叹息一声

万方有罪

罪在朕功

世间所有的过错

责任都在朕一身

由此误解

不是无情之过

说完这一番认为自己有罪的言论

刘便似是有些伤心的离开了

吴修正在了原地

心中不明白陛下为什么忽然要认错啊

无耻老贼

而有何面目敢立于朝堂

听到这一声暴喝

吴修回过神来

怒斥说话的脏洪道

吴辈安敢造次

可他斥责完

却不见有人附和他

明明他才干完一件大事啊

怎么能被小贝欺辱呢

他看向身旁的少妇殷修

后者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

附近的红芦青

韩荣更是冲他冷哼一声

吴修心头一凉

仿若沉入谷底

天子哪里是认了自己的错

分明是认了他无修的过错

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他

随着太傅带头下朝

竟无一个朝臣向吴修表明他预想中本该得到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