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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半个小时

沈木的电话几乎都要被打爆

终于

打印机缓缓的吐出了一份报告

王宇看着报告

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这是给你的

现在可以确定

死者是因为呼吸衰竭而死的

他将报告递给了钱瑞

钱瑞接过报告

几乎要崩溃

这个结论与他们之前所知的并无差别

钱瑞张了张嘴

似乎想要爆发出怒火

却又勉强忍住

王宇似乎已经猜到了钱瑞想说的话

便摆了摆手

示意他保持冷静

关键在于

为什么这些死者会出现呼吸衰竭

王宇转过身

拿起桌上的一个容器

里面放着一块异常肿大的人体器官

钱瑞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下意识的捂住鼻子

尽管三名死者都有严重的肺积水

但并不至于导致呼吸衰竭

出现这种情况

是因为有外部因素介入

造成了他们快速的呼吸衰竭

造宇的目光如阴损般锐利

凝视着摆放在一旁的三台呼吸机

钱瑞也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我刚才进行了一个实验

他走到呼吸机旁边

取下了其中一个呼吸罩下的管子

放在桌面上展示

这根管子里有二氧化碳

在我的模拟实验中

人体呼出的二氧化碳与呼吸机释放的高纯度氧气相遇时

在呼吸罩上迅速形成了一层水蒸气

我对这些水蒸气的成分进行了分析

发现了异常的药物痕迹

它指向报告中的一个图表

尽管药物残留量不多

但依然被清晰的提取出来了

这是一种粉末型药物

平时附着在物体上并不会造成伤害

但一旦遇到水分或水蒸气等液态物质

就会融入其中

转变成一种强效的神经性毒药

如果通过呼吸吸入大脑

会导致大脑短暂休克

吸入者甚至失去自主呼吸能力

王宇转身

目光沉重的望着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

凶手可能将这种粉末型药物涂抹在呼吸罩的内壁上

只要患者一使用呼吸机

就会吸入这种毒药而死亡

从他们的情况来看

吸入的毒素量相当可观

因此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就全部死亡

王宇轻拍了一下呼吸机

神情间透露出一种未完待续的意味

钱瑞站在赵伟的尸体旁

目光凝重的凝视着他那平静的面庞

三台呼吸机内的呼吸罩都有异常吗

钱瑞带着不解望向法医王宇

蒙宇沉默了片刻

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悲伤

钱瑞点头感谢王宇

随后离开了法医室

回到专案组的办公室

李胜已经归来

钱瑞没有等李胜主动说话

便直接走进了审讯室

在审讯室内

钱瑞面对着顾云坐下

顾云的表情冷静

与第一次被询问时的紧张截然不同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

钱瑞正要开口

却被顾云的话打断

我就知道

你们迟早会再次找上我

他转过头

目光坚定的盯着钱瑞

你的童年快乐吗

顾云出乎意料的问道

钱瑞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顾云继续说

我的童年全是在仇恨中度过的

起初是恨父亲

他离开后便恨母亲

直到母亲去世

我就一直被人欺负

一直到现在

他的面色突然变得狰狞

眼中闪烁着寒光

他应该死

他应该死

他身体向前倾

声音中充满恨意

手靠在椅子上

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钱瑞并没有躲闪

只是紧锁眉头静静的注视着他

顾云见钱瑞不为所动

逐渐平静下来

开始叙述他的过去

我出生在一个贵族家庭

本应比任何人都过着幸福的生活

但我的出生并没有给我父亲带来喜悦

恰恰相反

他在得知我是女孩后

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

自那之后

他的父亲开始变得越来越屈席

有时几个月都不会踏入家门一步

他的母亲总是紧紧抱着他

泪眼问道

为何他不是个男孩

直至他五岁那年

他的父亲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回家

那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约莫两岁的男孩

当他的母亲几乎崩溃的质问父亲时

却遭到了父亲毒打的回应

母女二人被一同赶出家门

自被逐出家门那日起

他的母亲便陷入了疯狂与绝望之中

时而酗酒

时而对他施暴

在母亲去世的前一个月

也是顾云的生日那天

母亲带他回到了那栋旧居前

默默的站在一棵树下

母亲目光紧紧盯着那扇门

不久

一家三口从门内走了出来

当年被怀中倒斥的男孩

如今已经能活泼的跳来跳去

看着那男孩与父母亲昵互动

父亲轻轻在他额头上亲吻

那一幕深深刻印在顾云的心中

他紧握着母亲的手

泪水悄然自眼角滑落

那个男孩是赵明成吗

钱瑞在这时插话

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顾云头已不满的一瞥

显然对他的打断有些运怒

钱瑞轻轻点头

示意他继续讲述

顾云接着说道

不久后

他的母亲因身陷抑郁症而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从那时起

顾云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活

他曾是童工

曾在工地上搬运砖石

在餐馆里做服务生

甚至差点遭到餐馆老板的侵犯

他捡过垃圾

卖过废铁

最终在中心医院找到了一份护工的工作

在医院工作期间

他感受到了周围人的善意

渐渐放下了内心的恨意

然而

命运似乎总爱与他开玩笑

没想到赵明诚竟然住进了这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