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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弃儿

贝利的眼睛又在放射金刚石般的光

他的心就像被玩弄着的衣扣一样在交烦着

他把拳头握得紧紧的

向着自己的头部打去

情给他拦住了

我们不是分明的晓得这是怎样一种友情

穷人不许有爱

他把拳头仍握得紧紧的

他说的话就像从唇间撕下来的一样

穷人恋爱

富人是常常嘲笑的

穷人也会学着富人笑话穷人吗

他的拳头向着一切人打去

他的眼睛冒火

当时贝利挽着琴的胳膊来

真像一只被提的手杖

经过大街

穿过活动着的人

林琴被提上楼去

在过道间

蚊虫嚷嚷着

琴一看到蚊虫

它腿上的苔藓立刻会发着刺青的痒

窗口间的天色水般的清

风也像晴般的凉

凉水般的风像浇在他的心里一样

他在发抖

贝利看到他在发抖

也只是看着而已

就连贝利自己也没见夹衣可穿呀

关于鹰夫人的讲话

贝利向妃提问的时候

并非不知道瑛为什么要说这些

妃只是惊奇

与妃简直是没有任何关系

贝利的脸红了

他的心忏悔

富人 穷人

穷人不许恋爱

方才他们心中的焦凡退了去

在街头的木凳上

他若感到凉

只有一个办法

他把头埋在贝利上衣的前襟里

公园被水淹没以后

只有一个红电灯在那个无人的地方自己燃烧

秋天的夜里

红灯在密集的树梢上面

树梢沉沉的

好像在静止的海上面发现了萤火虫似的

他们笑着

跳着

拍着手

每夜都是来向着这萤火虫在叫

跳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