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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

小阿姨

钱瑞借着酒劲

将一身的正派气质抛到了九霄云外

略显轻浮的看着阿米尔的年轻继母

双眼朦胧

微微眯起

露出一半黝黑的瞳人

发丝因汗水散乱的在额头上沾着几根

嘴角一勾

若对面坐的是个少女

估计已经在心里发誓非她不嫁了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的

俄米尔半真半假的批评着

喝点酒就飘

还非要喝

别介意

她人不坏的

戈米尔的话巧妙的将钱瑞素造成一个不胜酒力的人

进一步让周围的人相信钱瑞喝多了

开始胡言乱语

去你的

钱瑞推了他一把

动作也是软绵绵的

然后继续对着女人微笑

别理她

我清醒着呢

就是随便聊聊天

我听说伯父对您是一见钟情

因为你戴了一条蓝宝石项链

缘分还真神奇

呵呵 是的

ishetheye

女人回道

他喜欢那些五颜六色的天然石头

所以拿来做藏品

我也算是其中一件吧

女人的话出人意料的锋利

和她惶恐的神色和动作十分不合拍

藏品

这个词用的真好

钱瑞微微垂眸

能让收藏家垂青

亲手放在玻璃柜里的

都是他们心头的至宝

看来伯父对您的心意就是这样

嗯 还好

比起一些有奇怪癖好的人

我算是很幸运了

女人的眼神不自然的瞟到阿米尔夫人那边

至少我的四肢还是齐全的

也没有被做成人偶

没有被人把头砍下来和动物尸体缝在一起

阿米尔的手在桌子下狠狠的掐住了钱瑞的大腿

女人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在餐桌上这样说话

光是听就足够让他反胃的了

钱瑞也没能避免被他吓到

但很快就好了

同时还在脑海里分析着女人的眼神究竟表达了什么

刚刚看向阿米尔夫人的原因又是什么

是为了皮视她

还是说阿米尔夫人是她提到的有奇怪癖好的人

看着这位优雅富态的中年女性

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显教养和贵气

无法想象她会有嗜血的一面

说点开心的吧

厄米尔小声吐槽道

是啊

厄米尔夫人忽然开了口

她的面颊泛红

双眼没有固定的焦点

看上去不像装醉

说说笑话也行啊

我先说一个

从前啊

有个少年背井离乡

在外漂泊

四处流浪

他说他有个很大的梦想

跟天空一样辽阔

但也跟天空一样遥远

就这样

少年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

终于长成了青年

青年的双脚更有力

所以他走得更远更快

这算什么笑啊

老阿米尔打断了他的话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

原本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老先生此刻做的笔直

带着怒色看向自己的前妻

怎么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

生什么气

俄米尔夫人的脸瞬间黑了

甚至有点吓人

我愿意说

你管得着吗

不爱听就滚蛋

欧米尔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她从来没听过自己的母亲骂脏话

即使是吵架的时候

我管你

老阿米尔生气的越发明显了

太阳穴上连青筋都凸起来了

什么时候都是你做主

都是你说了算

口口声声说让儿子过他喜欢的生活

你说儿子小时候喜欢什么

你怎么把它硬生生弄成和你蜥蜴样子

够了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跟你们都没关系

戈米尔的爆发让这场语言的战争更加激烈

这点破事

吵了二十年了还没够

别这样

大家开心点

本来就是出来开心的

钱瑞搅和着打圆场

这一顿晚餐

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推测了每个人的表现

越混乱越容易套出实话

伯父伯母

你们都少说几句

安米尔

你别火上浇油了

阿米尔的情绪波动是在前瑞意料之外的

他的本意是让阿米尔做一个全程保持清醒的角色

没想到即使没有酒精

愤怒也一样可以左右人的意识

你不用劝我

既然这样

我们大家都把话都说明白

阿米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包间妹瞬间安静下来

满桌的人都看着他

你不用那么吃惊

钱瑞听完

下意识的看了看阿米尔夫人

发现她脸色煞白

好像做了坏事被人拆穿的样子

我想起来了

厄米尔的话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七岁到十二岁这五年的事情

我全都想起来了

什么 儿子

你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骗了啊

厄米尔夫人慌张的说

掩饰有用吗

阿米尔冷冷的说

在我很小的时候

父亲给我讲了匹诺曹的故事

从那时候开始

我就喜欢上做木偶了

因此被手工老师看中

他说过

如果我能好好学一学

将来一定是个优秀的雕刻师

我偷偷的做了很多不同的娃娃

有人 有动物

有模仿大师的

你不同意我做这种事

看到一次就打我一次

阿米尔夫人无言

除了含着眼泪摇头

什么动作都没有

可笑的是

绷直的身子倒是很像一座雕像

我不想放弃

甚至幻想能用完美的作品打动你

为此我还拜了一位师傅

可惜

是我太天真

没想到你会一把火烧了我的作品库

也就是爸的第一个藏品

阿米尔连眨眼的频率都慢了许多

仿佛在刻意避免眼泪流出来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师傅也夸我特别勤奋

你放火的时候没有想到我就在里面傻乎乎的给你准备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