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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克军再次倒下

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被褥和枕头

白宝山没有开灯

他把傅克军的尸体背出去

埋到坑里

这个土坑是紧贴牛棚的墙根挖下去的

距墙皮不到半米远

也挖了两米深

处理了尸体

他才觉得这事儿做的有漏洞

为什么呀

因为他弄出了血

傅柯军的被子

褥子 枕头上

到处都是血

他坐了一阵儿

便把染血的铺盖爆出去

点火焚烧了灰烬

用沙土埋起来

凌晨时分

他又在牛棚周围做了卫生

撒上水

这就是后来田守水看到的情景

可是这次啊

白宝山的疑点太多了

这第一

二十号夜里

牛房内只有他和付克军两人住宿

第二呢

牛房里有血迹

溅的墙壁上

天花板上都是

第三

付克军行李丢失的不合情理

第四

付克军的床板底下藏着七百块钱

任何人逃跑的时候

也不会把现金丢下

当然

还有其他迹象

包括白宝山与傅和军平时的不睦

也包括半年前李宝玉失踪案

这不能不让人做出联想

白宝山的抵赖方式是死不认账

为此

他也吃了不少苦头

预防把他关进小号

单独羁押了三个多月

经过多次提审

白宝山一口咬定

傅克军是三月二十一日凌晨五点带着行李骑马离开的牛房

至于房间里的血迹

白宝山解释说

那是傅克军与李宝玉从前打架

打破了头

喷上的血点子

白宝山还向御政科提供许多其他线索

以证明富克军逃跑有据

他说

傅克军经常在外边找女人

他把牛房生产的奶送给某女

还给对方送挂历

傅克军为这女人经常夜不归宿

他说

傅克军还常去另一女人家赌博

那个女人曾来牛坊找过他

俩人商量一起出去做生意

他说

傅克军在牛坊聚赌

欠外边许多赌债

他还说

傅克军常与地方上的陌生人来往

多次谈到去伊犁口岸做生意赚大钱的打算

总的来说呢

付克军就是为了女人可以逃跑

为了躲债可以逃跑

为做生意可以逃跑

这些辩解并不能使人信服

但是呢

监狱方始终没有寻找到付克军的尸体

无法确认他已经死亡

那白宝山呢

态度又是死硬

就甭管你采取什么方法

他不是装傻充愣

就是给你来个拒不认账

哎

他也终于硬挺了过来

监狱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无法给白宝山定罪

两年过去了

富克军失踪案只能作为悬案挂到一旁

因复克军案

白宝山被单独关押了一百二十五天

写过保证书后

继续回去放牛

一九九六年三月七日

他如期提前一年获得释放

三月十二日

白宝山回到北京

白宝山前期收集的子弹被劳改中队没收了

在他重获得自由之后

利用恶劣天气里

附近牧民的羊群误入监狱草场的机会

把羊扣住

要挟对方

作为交换条件

他从牧民手中弄到了三包步枪子弹

七十五发和五十发手枪子弹

这一次

他把子弹埋在水渠附近

释放后

他把子弹挖出来

全部缠在身上

带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