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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接下来事情确定而自然进展的飞快

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一个情况

到了村口

那个特派的女护士跟我说话了

他说话声音很奇特

和他那张脸极不相称

一种颤巍巍的悠扬悦耳的声音

他对我说

若是慢悠悠的走

就可能中暑

可能走得太快

浑身冒汗

进了教堂又会着凉患热伤风了

他说的对

真叫人无所适从

那天的情景我还保留几点印象

例如临近村口

佩雷兹最后一次追上我们时的那副面孔

还又焦灼又沉痛

大颗大颗泪珠流到面颊上

但因密布的皱纹阻碍而流不下去

便四下散布开

再聚集相连他那张颓丧失态的脸上

形成一片水光

还记得教堂和人行道上的村民墓地

坟头上天竺葵绽放的红花

佩雷兹晕倒了

活似散架的木偶

往妈妈的棺木上抛洒的血红色泥土

以及夹杂在泥土中的白色树根

还有那些人那种嘈杂声音

那座村庄在一家咖啡馆门前的等待

马达不停的隆隆声

还有长途汽车驶入阿尔及尔灯火通明的市中心时我那种喜悦

心想马上就能倒在床上那头睡上十二个钟头了

我睡醒了才明白我请两天假时老板为什么显得不高兴

今天是星期六

当时我却把这茬给忘了

起床才想起来

我的老板自然而然会想到

好嘛

加上星期天也就有了四天假期

这不可能让他开心

不过一方面

妈妈是昨天而不是今天下葬

但又不能怪我

而另一方面

不管怎样

星期六和星期天我总归休息

理儿当然是这个理儿

这并不妨碍我理解老板的反应

昨天累了一整天

起床感到很吃力

我刮脸的时候心里还琢磨干点什么好

最后决定去洗海水浴

我上了有轨电车

前往港口海水浴场

到了地方

我便一头扎进泳道里

有许多年轻人来游泳

我在水里碰见玛丽

卡多娜

我的办公室从前的打字员

当时我对她还挺有意

现在想来她也同样

但是他没干多久就走人了

我们也就来不及发展关系

我帮她爬上一个浮标

趁浮她的时候摸了一把她的乳房

我还在水里

他已经趴在浮标上了

他朝我转过身来

头发遮住眼睛

咯咯笑个不停

我也爬上浮标

躺在她身边

天气晴好

我全当开玩笑似的

脑袋往后一仰

就枕在他肚子上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

我也就这样安心躺着

满眼无际的天空

蔚蓝而金光灿烂

我感到玛丽的肚子在我的脖梗下面微微跳动

我们半睡半醒

在浮标上待了许久

等太阳烤得太厉害时

它就扎进水里

我紧随其后

我追上去

搂住她的腰

我们便相携共游

他还一个劲儿的笑

上了码头

我们擦干身子时

玛丽对我说

我晒得比你黑

我问她晚上愿不愿意去看电影

他又笑了

对我说他想去看一部费南戴尔主演的片子

等我们穿好衣服

他看到我扎黑领带

非常惊讶

就问我是否带笑呢

我对他说

妈妈死了

他又想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回答说

昨天的事儿

他略微后撤

但是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我倒很想对他说

这不能怪我

但是欲言又止

忽然想到

这话我已经对老板讲过了

这样说毫无意义

归根结底

人总难免有点错

到了晚上

玛丽已经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影片不时有滑稽可笑的场面

但实在很荒唐

他的腿微着我的腿

我抚摸着他的胸部

电影快演完时

我亲吻了他

但是很不得劲

从影院出来

他一起到我家了

我一觉醒来

玛丽已经走了

她早就有话在先

要去她姨妈家

我想到正逢星期天

心里就烦得慌

我不爱过星期天

于是我在床上翻了个身

在枕头上细闻玛丽的头发留下的咸味

一直睡到十点钟

接着我就吸烟

在床上一直躺到中午

我不愿意像平时那样去塞莱斯特饭馆用餐

因为那里的熟人肯定要问这问那

我可不喜欢对付那种局面

我自己煮了几个鸡蛋

直接在托盘上吃了

没吃面包

因为家里没有了

又不想下楼去买

吃完了饭

我有点烦闷

就在房间里游荡

妈妈在这儿的时候

这套房子挺合适

现在我一个人住就显得太大了

只好把餐厅的桌子移到卧室里

我只在这间屋里生活

家具只有几把有点塌陷的草垫椅子

一个镜子

发黄的大衣柜

一张梳妆台和一张铜床

余下的房间都废弃不用了

过了一会儿

为了找点营生

我就拿起一份旧报读起来

克鲁申盐业公司发了一则广告

我就当做有趣的简报剪下来

集中贴在一个旧笔记本上

我洗了洗手

最后来到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