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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恰巧这时

我同楼层的第二位邻居进楼了

街区里传说他吃女人那碗饭

不过若是有人问他职业

他就回答仓库管理员

总体来说

不大有人喜欢他

但是他经常跟我说话

有时还到我家来坐坐

只因我肯倾听

也觉得他讲的事情挺有趣

况且也没有任何理由不理睬

他还名叫雷蒙

新泰斯

个头相当矮小

肩膀很宽

鼻子塌下去

他的穿戴总是那么讲究

他提起萨拉马诺时也对我这样说

这还算不上不幸

还问我

那种样子是不是让我很厌恶

我的回答是否定的

我们一同上楼

正要分手时

他对我说

我那有香肠

有葡萄酒

您愿意跟我一起吃点吗

我想到这样就省得我做饭了

于是接受了邀请

他也只有一个房间

外带没有窗户的厨房

它的床铺上方摆着一尊白色和粉红色仿大理石的天使雕塑

挂着几幅体育冠军照片

以及两三张裸女画片

房间又脏又乱

床铺也没整理

他先点着煤油灯

再从口袋里掏出一卷不干不净的纱布

将右手包扎起来

我问他怎么弄的

他说跟一个找他麻烦的家伙干了一架

他对我说

你能理解莫尔索先生

并不是因为我凶狠

只是脾气太暴

那个家伙对我说

你若是个男子汉

就从电车上下去

我对他说

好了

消停点吧

他又对我说

我不是个男人

于是我就下了车

对他说 行了

见好就收吧

不然我打你个鼻青脸肿

还回我一句

你敢怎么着

我一拳打过去

一下子就把他击倒了

我正要上前扶起他

他却从地上踹我几脚

于是我用膝盖一顶

扇了他两个大嘴巴

打得他满脸挂花

问他够不够

他回答说够了

新太司讲述的功夫

包扎他的手

我坐在床上讲完了

他对我说

您瞧

不是我招惹他

而是他冒犯了我

这我承认

的确如此

于是他郑重的对我说

他正想就此事向我请教

他看我是条汉子

见过世面

能帮上忙

事后他就成为我的哥们儿了

我什么也没说

他又问我是否愿意做他哥们儿

我说做不做都一样

他便显得高兴起来

他拿出香肠

在炉子上煎好

然后摆上酒杯

盘子 刀叉

还拿上两瓶红葡萄酒

整个过程保持沉默

然后我们就坐

吃饭的时候

她就开始讲述她的事了

起初还颇为犹豫

我认识一位女士

也可以说是我的情妇

跟他打架的那个男人就是那女人的兄弟

他对我说

那女人是他包养的

我没有应声

他就紧接着补充道

他了解这个街区的传言

但是他问心无愧

他就是仓库管理员

他接着说

还是撤回我的事上来

我发现这里面有骗局

他供给那女人足够的生活费用

还亲自给他付房钱

每天给二十法郎饭费

房钱三百法郎

饭费六百法郎

时儿还给她买双袜子

算下来就是一千法郎

而女士闲着不工作

总对我说

抠的太死

我给她的钱不够花

然而

我对他说

你为什么不干活

出去打半天工呢

那样的话

所有这些小花销你就不用我来负担了

这个月我还给你买了套衣服

每天我给你二十发郎

房费也给你付了

而你呢

下午请一帮女友喝咖啡

用咖啡和白糖招待他们

可我呢

照样给你钱

我对得起你

你却以怨报德

哎呀

还就是不工作

总说钱不够花

正因如此

我才发觉这里面有假

于是他告诉我

他在女人的手提包里发现了一张彩票

女人无法向他解释是怎么买来的

过了不久

他又在女人那里发现一张当票

表明他当了两只手镯

而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还有两只镯子

我算明白了

这里面有骗局

于是我跟他分了手

不过我先揍了他一顿

然后才戳穿他那套把戏

我对他说

他的全部愿望就是享乐

你应该明白啊

摩尔索先生

正如我对他说的

你看不到大家多么羡慕我提供给你的幸福

以后你就能明白你有过的幸福

他一直把女人打得出了血

从前没有针打过她

原先呢

我只是拍打拍打他

可以说手轻气轻落

他也叫喊两声

我就关上百叶窗

每次都是这样收场

现在这次真下了狠手

而且我觉得给他的惩罚还不够

于是他向我解释

这是为这事

他需要有人给他出出主意

说着

他停下来

调了调烧焦的灯芯儿

我一直听他讲述

喝下去将近一公升葡萄酒

只觉得太阳穴热乎乎的

我的烟抽完了

就抽雷蒙的香烟

最后几趟电车驶过去

带走的喧闹声远离了城郊

雷蒙还继续讲述

他烦恼的是

他对他那个姘头还有点感情

可是他想要惩罚他

先是想带他去一家旅馆

再叫来风化警察

制造一起丑闻

让他作为妓女在警察局登记入册

后来他又找黑道上几个朋友商议

他们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

雷蒙顺便还向我指出

参加黑道完全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