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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此前我每月会从父亲那里得到一定金额的零花钱

就算两三天花完

香烟 酒 乳酪

水果等家里也常有

书 文具

衣服等东西都可以在附近店铺赊账购买

就连款待枯木的荞麦面和炸虾盖浇饭

只要是在父亲经常光顾的附近餐馆

我都可以吃完后一声不响的甩手而去

可现在突然一个人租房子住的话

一切花销都只能靠每月的定额汇款

我一下子变得焦头烂额起来

汇款依旧会在两三天花个精光

我不寒而栗

心里害怕的几近发狂

给父亲

哥哥姐姐又是发电报又是写长信

不停催他们快给我寄钱

另外

在酷木的教唆下

我开始出入当铺

可即便这样

手头还是非常拮据

总之

我一个人没有能力在无亲无故的租房内独立生活

我害怕一个人静静待在屋子里

总感觉会遭到别人袭击

于是我赶紧跑上大街

要么去参加前面提到的活动

要么就和枯木一起去喝廉价酒

学业和绘画全都荒废了

进入高中第二年的十一月

我和一名年龄比我大的有夫之妇的殉情事件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经常旷课

学习也毫不用功

但因为颇得考试要领

学习成绩一直瞒过了家人

可终因旷课太多

学校秘密通知了家乡的父亲

父亲便让大哥给我寄来一封措辞严厉的长信

不过比起这封信

最让我痛苦的是没钱花

我再也无法以游戏的心境来应付了

那时有三个女人对我特别有好感

其中一个是我寄宿的鲜油馆的老板女儿

每当我参加完集会活动

身心疲惫

回到房间饭也不吃就躺下休息时

那个姑娘总会拿着便条和钢笔走进我房间

对我说

对不起啊

楼下弟弟妹妹太吵了

我没法写信

说罢就坐在桌子旁写一个多小时信

本来我可以佯装不支一直躺着

可那姑娘的神情好像特别希望我跟她说点什么

所以我便发挥惯用的服务他人的精神

强打精神拖着疲惫的一句话都不想说的身体

一边趴着吸烟

一边嗯嗯的应答着

听说有男人用女人寄来的情书烧水洗澡

哎呀

那可真讨厌

是你吧

我只是煮过牛奶喝

真了不起你就尽情喝吧

我暗想

这人怎么还不快点回去写什么信呢

明摆着在撒谎

肯定在那装模作样

便试探着说

给我看看你写的

嘴上这么说

其实我根本不想看

谁知他竟撒娇道

哎呀

你真讨厌

讨厌死了

那兴奋的样子真让人看不下去

我不禁大为扫兴

便借机想支开它

哎 对不起啊

你能不能去电车大道附近的药店给我买点安眠药啊

我太累了

脸上发烫

怎么也睡不着

对不起啊

嗯 钱嘛

没事 钱好说

还愉快的起身走了

我心里很清楚

男人让女人为自己干活是不会惹恼女人的

因为女人一般会很高兴为男人做事的

另一个女人是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文科生

她是和我一起参加马克思主义运动的同志

因为运动的关系

不管愿不愿意

我每天都得和她碰头

活动结束后

这个女人总跟在我后面

不停的给我买东西

你就当我是你的亲姐姐就好了

他这种酸酸的腔调让我毛骨悚然

我故意略带忧郁的微笑着说

我也正这么想

我深知激怒女人很可怕

必须想方设法讨好她们才行

为此

在这个人面前

我也要牺牲自己

让他买这买那

其实都是些没品味的东西

我大都送给了烤鸡肉串店的老板

然后呢

我还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开玩笑逗他开心

一个夏天的夜晚

我被他缠的实在没办法

便在街头一个阴暗角落亲吻了他

心想这下他就能早点回去了

谁知他欣喜若狂

竟厚颜无耻的叫了一辆车

把我带到一间他们租来进行活动的办公室

在这个狭窄的西式房间里

我和她一直折腾到天亮

我常常苦笑

觉得她是一个荒唐的姐姐

无论是房东女儿

还是这个人

我每天都得和他们见面

所以不可能像巧妙避开从前遇到的那些女人一样避开他们

于是出游惯有的不安心理

我只得拼命的去讨好她们

结果就被他们牢牢束缚住了

同时

银座一个大型咖啡店的女招待意想不到的款待了我

尽管只是一面之交

但为了报答他

我还是感到了一种被紧紧束缚住的忧虑和恐惧

那时我的脸皮已经很厚

不需枯木的带领

独自一人就能坐电车去歌舞喜剧场

或穿着碎花布和服光顾咖啡馆了

内心深处

我依旧对人类的自信和暴力深感不解

恐惧 苦恼

但至少表面上可以和人正面打招呼了

不过

其实不用那种失败的苦笑伪装的话

我还是无法与别人交流的

这种寒暄的伎俩虽然还有点惊慌失措结结巴巴

但好歹能拿出手了

这可能得益于四处奔波参加各种活动

也可能得益于女人或酗酒

但主要应归功于经济上的窘迫

在很多地方我都会感到恐惧

但要是在大型咖啡馆里被一大群醉鬼或女招待适应生簇拥着的话

自己时刻紧绷的恐惧心理或许能平静呢

抱着这种想法

我身揣十块钱

一个人走进银座的一家大型咖啡馆

笑着对女招待说

我身上只有十块钱

你看能喝点什么

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