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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当我和道士到达老人家时

他正拄着拐杖在门口望着我们

尽管年岁已高

腰身不再挺拔

但他身上仍然散发着一股军人的气质和杀气

不是普通老人所能比拟的

我走上前

热情的招呼他

张老大爷

您近来怎么样

老人年事已高

耳背

似乎没听见我的问候

直到我和道士走近

他才意识到有人来访

你是谁啊

张老大爷颤抖着声音问

我提高嗓门

我是大黄啊

张老大爷

您还记得我吗

什么大黄

不是条狗吗

他皱纹深刻的脸上露出疑惑

听到这句话

我差点泪下

我好几次重复我自己的名字

直到他终于想起我来

随后

他热情的邀请我和道士进屋

张大爷为了招待我们

虽然生活困苦

还是拿出了一瓶白酒和一些咸菜

我深知他的贫困境况

老迈且孤单

平日里靠村民的救济勉强度日

我以前还住在这个村子时

经常给他送米

看到张大爷如此慷慨的招待我们

显然是他对我们道访感到非常高兴

我和道长递给张大爷我们带来的黄金

酒和脑白金

他接过礼物后欣喜若狂

笑得连咳嗽都来了

差点喘不过气来

让我和道长都吓了一跳

终于

我找到机会

将话题引向了我的身世

我询问张大爷

试图确认我是否与他年轻时遇到的土匪有关联

一提起往事

张大爷精神大振

开始吹嘘他当兵时候剿匪的辉煌历史

但当话题转到我的身世时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

仿佛在回忆一段尘封的往事

张大爷讲述了当年他随大军进入后山剿匪的经历

那里地势险峻

易守难攻

他们的部队即使使用大炮轰击

也难以完全消灭那些土匪

他们多次组织队伍深入山中清剿

但每次都伴随着惨重的伤亡

收获甚微

后来

部队决定发放奖赏

承诺给予任何能引导他们进入后山剿匪的村民三千大洋

尽管奖赏吸引人

但村民们都害怕遭到恶名昭彰的土匪报复

没人敢前来协助

这让部队颇感头痛

无人指路

他们进入后山就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

这消息最终传到土匪内部

终于有人被巨额奖赏动心

正所谓家贼难防

二当家的贪婪驱使他密谋背叛

多年跟随大当家

他积攒的不过几十大洋

而大当家则财富滚滚

这让他心生不满

他冒着生命危险绘制了后山的布防图

暗中交给军方

随后他协助部队夜袭

一举瓦解了整个匪窝

抓获了众多土匪

包括大当家

当二当家公然与军方交流时

大当家才恍然大悟

被背叛了

他怒不可遏

欲杀二当家

却被守卫击毙

其他土匪也被军方立即处决

张大爷就在现场执行了这些枪决命令

当时

大当家刚与压寨夫人生了个不足两月的孩子

军队一到

压寨夫人便趁乱逃离

遗弃了自己的儿子

军个孩子最终成为了我的爷爷

二当家可能因为对大当家有所愧疚

请求部队不要杀害这个无辜的婴儿

部队领导见孩子年幼

决定饶他一命

随后

二当家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了张大爷

并给了张大爷二十块大洋

让他找一个好心人家收养

张大爷便在我所在的村子里找到了一个无子的家庭给他们十块大洋作为抚养费

之后

张大爷随军四处征战

直到复原后才定居于此村

见证了这个大当家三代人的命运

大当家的孩子

我的爷爷命运多舛

成家后不久便英年早逝

留下一子及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遭遇更加凄惨

三十八岁才结婚

刚得一子不久就因祖辈是土匪的罪名被红卫兵揪出

他的妻子得知此事后便离他而去

带走了所有的希望和未来

孤独的父亲带着尚未满月的婴儿

无力抵御连日来的政治批斗

最终

他因无法忍受羞辱和压力

选择了自尽

留下了年幼的我孤苦伶仃

我孤苦伶仃的成长经历让人心酸

他仅紧靠着张大爷和村民的慈善才得以存活

作为婴儿

他每日由村中的寡妇们喂奶

可以说是吃着村里百家的奶水长大

直到八岁时

张大爷因经济困难

不得不放手让他自生自灭

二当家给张大爷的钱也几乎用尽

听完张大爷的讲述

我感到难以抑制的情绪涌动

泪流不止

祖先的命运如此悲惨

我才知晓我自己如今是多么幸运

但我仍不明白

这一切与我的女儿有何关联

我们告别张大爷后

便返回了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