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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一一的一的

今天呢

咱们给大家讲述的故事

名字叫做重丧

本故事节选自妙州剑门录系列作者赵有志

由大凯为您播讲

不过这个标题啊

重丧

从百度上查呢

也有读重丧的

很多民间的一些当事法师呢

读重丧

这个具体是读哪一个啊

咱也不太好说

反正大家理解这个意思就可以了啊

故事呢

是这么说的

在旧社会啊

人们认为非正常死亡

比方说溺水

刑罚 战乱 上吊

流产导致的死亡

人的魂魄会变得残缺不全

必须通过道教的法事将魂魄补齐之后再超度送走

否则魂魄会孤苦无依的在世间浑浑噩噩的飘荡

即使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也会请道士来做白事

相当于好酒好肉宴请宾客

在扶上马送一程

表达对先人的尊敬和告别

通常呢

道士们会安排整个的流程

包括挑风水

择日 订香宴

请扎纸匠等等等等

这其中啊

择日是非常讲究也非常重要的

在道士们的认知里

下葬的日子的讲究仅次于选一个上好的风水

如果选好了风水而没有选好日子

那么风水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若是挑了一个不好的地方下葬

那么好日子也许能够弥补一些风水上的缺陷

在这些做白事的民间师傅当中啊

广为流传一个甚为重要的忌讳

那就是重丧日

据相传

如果在风水上没有特别的讲究

寻常百姓家的先人在重丧日下葬

会导致严重的意外

甚至有可能在短短几天内接连有家人丧生

连着有丧事

所以起名为重丧

不论是真有其事还是道听途说

经常做白事的从业者

都会刻意避开重丧日下葬

但也有一些有恩怨的人家

会暗地里使坏

让主家选择这天下葬

那是很多年前

我刚接受现在道观时候的情形

这座道观本是一座社庙

坐落在市郊外

邻近香秀之乡沙坪镇

平时社庙都是靠村民们自发维护的

每逢初一十五

都会有人到庙里打扫

有时候有人许愿后

事情办成了

就会往庙里头捐一些工具

也有一些村民呢

把自己做过道士的前辈的法器神像送到庙里来

后来

这个庙里的供具啊神像啊越来越多

有些放不下了

附近的村民们自发凑钱进行扩建

社庙扩建成现在的规模之后

村民们想寻一个职业道士来长期打理这座道观

刚巧那个时候我在四处奔走

帮忙解决了这个村里的一个问题

村民们就想着不用舍近求远了

就干脆问问我愿不愿意接手这座庙

我就欣然同意了

就拉着张才艺在这里住了下来

村里的乡亲们都很和善

按照这里的习俗

地方上有喜事

都会来庙里跟神灵打个招呼

顺手给我带一把喜糖

两盒喜烟

或者请我一起去参加婚宴

尤其是丧事

丧葬期间

家人会把王亲的灵危带过来

放在神案上

再拿一张白纸

写上王亲的牲畜年

籍贯

姓名等等信息

垫在灵危下面

类似我们出生时的户籍登记

表示啊亲人要去另一个世界了

民间把这种风俗称为朝庙

也是白氏道场当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那是一个春天

村里的一位老太太过世

八十三岁

寿终正寝

他的大儿子也快六十岁了

不过精神还健忘

我管他叫李大叔

丧葬期间的一个早上

李大叔抱着母亲的牌位到庙里来朝庙

见了我之后呢

也没显得太过悲伤

可能家里呀

是打算按照喜丧来办

李大叔放下牌位跟写着信息的白纸

很和气的递过来一支烟

我接了

请李大叔在道馆里坐一会儿

休息休息

李大叔挥了挥手

说 不了

我那边还好多事呢

牌位先放在这边

麻烦你多照顾

我点了点头

李大叔就匆忙离开了

我上了三炷香

在神像前默念白纸上写着的信息

希望老太太在天之灵能够安心的离去

下午大概五点多钟的时候

李大叔又来了

他呢

带着疲惫的神情进道观里

照旧给我递了一支烟

随后就起身去神案上报牌位

我说道

您这才供了一天就不供了呀

李大叔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说 啊 是啊

明天就出殡了

说着

李大叔就要取牌位

我说道 哎

你先等我一下

我看看明天的日子

李大叔听我这么说

就停了下来

两手垂力看着我

那个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

我没有办法用手机来看万年历

就从道观里放的各类经书的柜子当中把通圣一书给拿了出来

通圣本称为通书

里面主要内容为二十四节气

每日吉凶等等

就是咱们今天所说的黄历了

现在市场上流通的通书啊

基本都是香港印制的

而广东人比较喜欢讨口才

不爱听书这个字

所以把通书改成为通圣

我翻了翻通圣

果然

我就记得前几天有人来看八字的时候

我顺手看了一眼

记得没几天之后就有一个重丧日就在明天呢

我搬了小木凳到李大叔腿下

说道 来

您坐一下吧

李大叔也没推辞

就坐了下来

问道

有什么事啊

我说道

你们家这次白事请师傅做了吗

那肯定是请了呀

是我儿子找的

这年头啊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找老师傅了

喜欢去搞什么心事的

以前的吹唢呐多好听啊

他没有觉得土

我看呐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说道

新形势其实无所谓

但重要的是有些避讳得躲开呀

您的意思是明天这个日子是忌讳吗

我说道

李大叔

您听说过重丧日吗

没有

是这样的

出殡下葬的日子我们是有讲究的

一定要避开一些特别凶的日子

某些特定的日子下葬的时候会让墓穴变成煞

我们叫虫桑煞

会严重妨碍家里人

有可能会有危险

做这行的老师傅都知道

所以一般都会避开

所以我才问您有没有请做白事的师傅

原来是这样啊

我就说这些小年轻的办事不行吗

我说道

这个跟年纪关系

可能现在就是有

有很多看做白事挺赚钱

又图个新潮

就在完全不了解这个行业的情况之下特别鲁莽的进来了

又不会算日子

容易出差错

明天就是个重丧日

我建议您这边啊

还是等一天再出殡吧

李大叔听完之后连连致谢

邀请我晚上一起去灵堂吃饭

我没推辞

跟庙里的杂物刚才一说

我晚上不在庙里吃了

张才艺有点生气

说道

这饭都做好了

你又不吃了

李大叔说

那请张师傅一起去啊

我也感谢一下赵道长吧

说完之后

张才艺的气才消了一些

把道观门锁了

跟我一起去李大叔家里的灵堂

灵堂里聚集了不少乡亲们

看来李大叔一家人缘不错

几个显然是后生的小伙子在忙里忙外

灵堂倒是装点的很是气派

酒足饭饱之后

我也没有立刻回去

跟几位老者就聊了起来

我刚接手这个道观不长时间

跟乡亲们大多还不认识

李大叔给大家介绍了一下

幸亏我懂行啊

不然明天下葬可就危险了

一位姓黄的老者是村里辈分最大的几位老者之一

由于他在同辈之间年纪最小

也被称作为黄蛮嗲

在湖南方言当中

满是小的意思

而嗲是对老人的尊称

黄满嗲的意思就是说

姓黄的小爷爷

黄满嗲说

这边沙坪镇上啊

有个姓朱的施工你知道不

我说道

那我就不认识了

我刚来这边也没几天呢

黄满点说

那朱师公的普安水呀

方圆十几里那是有名的嘞

专门就挑重桑日下葬

我是对普安水有些了解的

一般用于破煞

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

这就好比家里有其他要紧的事

无法避开重桑日下葬

那么就使用普安水来破除重桑煞

但是这个行为呢

就有点像是你生病了不去医院

要找道士画符一样

在旧社会的时候

医疗条件不够好

医疗资源匮乏

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可以找道士画符或者使用法水

但是没见过谁但凡生病了就去找道士的呀

我有些奇怪

就问黄满嗲说道

什么专挑重丧日下葬

没出过事吗

黄满嗲显然是比较有兴趣谈论这个话题

他神神秘秘的说

那当然是没出过事了

这才显他的本事了

我说道

那我得有空的时候拜拜这位朱师公了

听您这么说

他还是很厉害的

哎呀

他现在已经不干了

十多年没做过白事了

十多年不做了

做白事还是挺挣钱的呀

为啥不干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

他就住在沙坪镇上

你可以去问问他吗

那他之前做过多长时间呢

这么说也得有几十年了

附近的人呢

都是知道他的

说着

黄满嗲朝旁边几位老者看过去

其他几位老者也纷纷点头附和

我说道

我干这一行也挺久了

真没见过这么大胆的

我做白事做的少

但只要是白事

都尽量避开重丧日下葬

主要实在没法避了

才用普安水

但说实话

用法水去破一个这么重的煞

总是会留下一些不好的影响的

黄满嗲说

这个朱师傅不一样

每次都挑重丧日

我不会算这个什么重丧日啊

都是其他师傅说的

那些师傅提起朱师傅来都要敲大拇指

说他的法水十分灵验呐

照您这么说

我一定得去请教一下这位朱师傅了

不知道他是靠什么做到的

我问黄满嗲要了朱师工的地址

打算改天去好好拜访一下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

我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

就让张才艺帮我看着点大店

道观附近有一家小卖部

是村民开的

店老板是一位十分干练的中年妇女

姓刘

按照湖南的习俗来说

我应该称之为刘堂客

算是个标准的湖南妇女

秉承着火辣辣的性格跟大大方方的爽快

我去买了一些腊肉

一条香烟

跟刘堂客聊了几句

就直奔沙坪镇了

朱师傅的家在沙坪镇很靠近另一个村的位置

沙坪镇整体环境很好

作为香秀之乡

整个镇子上的基础就是香绣

也专门建了几个香绣博物馆供游客观赏

朱师傅家是一栋小二层

外表看上去十分整洁

大门敞开着

从大门往里看

里头的装修倒是有些年头了

我站在大门口问道

请问朱师傅在家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有什么事啊

说着出来一个驼背老头

头发很短

但是已经有大半花白

皮肤偏褐色

咳嗽着颤颤巍巍的出来了

看得出来

他是努力的想要利索的走路

您是朱师傅吗

我是听那边村里的黄满嗲说起您的

老头又咳嗽两声

说道

是啊

黄满地啊

好多年没见过他了

我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堂屋的桌上

扶着朱师傅在椅子上坐下

朱师傅

听说您在附近很厉害

很有名气

我来拜访您

跟您学习学习

请教一下

朱师傅举起手

轻轻的摆了摆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哎呀

我那个时候啊

好勇斗狠

什么事情凶就做什么

总算是闯出来一点名堂啊

您在那个七十年代没有挨过批斗吗

我当然挨了斗

我还斗得挺狠呢

但是我可不是因为学这个被逗的

那您是因为什么原因被逗的呢

朱师傅笑得更开心了

一不小心一口水呛了一下

又咳嗽半天

然后说

那是逗我

地痞恶霸呀

我拱了拱手

没想到朱师傅您也是江湖人士啊

我那个时候还是有些脾气的

现在年纪大了

脾气也没了

朱师傅

听黄满嗲说

您以前做白事专挑重桑制作呀

我特意加重了重桑两个字

是啊

那个时候我就是想闯出一些名声出来嘛

刚开始自己做的时候没人知道我

没人知道我

我就接不到事情做

那就得做一点凶的了

来立立威嘛

让别人知道

别人知道之后

我名气就大了

活也好接了不是

我的意思是

您这么做我能理解

只是我不明白

您的法水怎么这么灵啊

能镇得住冲桑煞呀

朱师傅悄悄说了一句

我师父死得早

我突然恍然大悟了

民间的法师一直有个说法

师傅过世之后

会作为徒弟的护法

保证他的刑法灵验

法教还有一句流传已久的土话

叫做师傅死了

徒弟的法就灵了

我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

朱师傅说

我师父好像知道自己的日子一样

那天把我叫过去

跟我说了一句话

叫隔山山映

隔水水灵

即求即应

不求自应

之后就开始交代后事了

交代完没两三天就死了

我说道

这是给您口风了呀

对呀

给了我口风了

口风是指民间法师的一句赤风

有了口风的法教弟子

刑法的时候会十分灵验

我问道

那为什么后来又不做了呢

白事也挺挣钱的

并且您的法水这么厉害

应该接着做下去啊

朱师傅说

十几年前

我有一天刚做完白事

也是选的重丧日下葬

当天晚上我做梦梦见我师傅了

那在梦中您师傅跟您说什么了

我师傅很生气呀

说这么多年了

行事有违天合

要收回口奉

那确实有点遗憾

不过您师傅说的也对呀

我醒来之后一个人发呆了很久

我就想

这几十年来

我做法确实偏颇了一些

我说道

我觉得这个术法这些东西

应急用一下也无妨

但是确实不该专挑着这些日子来搞啊

朱师傅用手抹了一下脸

说道

我想了一会

决定收手了

不再做这些了

您这个想法也对

其实我这次来呢

本来是想向您讨教一下

您的普安水有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好学习学习

但您是情况特殊

师傅给了您口风的吗

那也就没办法学习了

您这么做

我觉得挺好的

那您现在靠什么生活呢

朱师傅笑了笑

我的一些徒弟还会经常过来孝敬我的

那还可以啊

跟朱师傅聊了一会儿

天色晚了

我也回道观了

我平常很少做白事

但是只要接了白事

仍旧会避开重丧日

我们的日常起居作息

应急的时候

也有一些不得不用的处理方法

但是这件事情呢

就好比我在家门口的某地藏了家里的钥匙

以备我忘记钥匙的时候应急拿出来用

如果我天天都干脆不把钥匙带在身上

而是去藏钥匙的地方拿

长此以往

难免会被小偷盯上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打开家门

希望大家能够慎重对待每一次生活当中的琐碎

好了

重丧的故事

咱们就说到这儿了

本故事精选自妙州建闻录系列作者赵有志

由大凯为你们播讲

本期故事演播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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